“人选不好找啊!”铁路伤心碎骨,袁朗啊袁朗,都叫你不要再做独孤求败了。
吴哲体谅的点了点头。
是的,人选太不好找,虽然袁朗没有成才的枪法好,不如许三多拼命,不像齐桓军械全能,在技术上与吴哲也不好比,但他是袁朗,他可以服众。就算是再去找一个人,他会比成才更准,比三多更执着,比齐桓还要武器大全,同时还拥有吴哲这般jīng细的科学家大脑(这还是人么?)他也不是袁朗,他很难服众。
袁朗的南瓜,全是他一个一个从地里收来的,一只只削切成型,都有他jīng巧的设计与计算。
不过袁朗不在了,吴哲成了队里当之无愧的首席培养对像,铁头急匆匆的赶末班车把他送去了个为期一个月的国际训练营,也不是真为了要提高什么,只是铁老大爱才心切,希望吴哲能出去散一下心。像吴哲那种jīng密的脑袋瓜,心理gān预是没有效的,他会把心理医师gān预掉。
平常心,吴哲还是那个平常心。
只是临走的时候,吴哲对着他的妻妾们说了一宿的话,成才不放心,远远的盯着,只看到月光把那张脸照得晶莹一片,全是水光。
可是第二天上车的时候,又是那张霁风朗日的笑脸,淡淡的,不徐不疾,不温不火:“三儿,帮个忙,我不在的时候,给我那些妻妾们浇点水。”
许三多看着那背影,心疼的直哭:“你说他咋就不哭呢,咋就不哭呢,你说……”
成才无言,只能一手揽了三多的肩膀。
第24章
天高云阔!
吴哲一离开基地,不再对着老熟人,jīng神顿时跨下来许多,似乎倒真可以算得上是在放松,只是没想到在异国他乡也会遇上故旧,第一次开大课,他便看到一个高大的中国人虎踞在一角。
“高副营长。”下了课,吴哲主动上去打招呼,老战友相见,总有难言的亲切感。
“哟,我还正想去找呢,许三多那小傻子还专门写信让我罩着你呢,我就说了啊,这人是我能罩得住的吗?”
“能,以后就仰仗高副营长了。”吴哲笑起来。
“你小子。”高诚大手一挥:“高副营长,高副营长的,也不嫌绕口。”
吴哲又笑了。
高诚盯着他看了会,忽然皱起眉头:“真有那么大的事吗?”
吴哲一愣,有点错愕。
“许三多那小子,在信里说你现在伤心的要死,整个人怪里怪气的,让我照看着点,我原想那愣小子自己那熊样,啥小破事都能哭满一送水车的,这回事qíng顶天了,不晓得哭成啥样了,就以为人人都跟他那熊样。”
“三儿嘛,就这xing格,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你好?拉倒吧!是,你倒也没伤心的要死,我看你根本就是死了。魂没了,人还在,就剩个壳子了。”
“不至于吧。”
“我还想说呢,至于嘛!”
“高副营长,你言重了。”
高诚一脸的无奈:“别笑了,老子最烦你们这种人,酸吧叽叽的成天套个壳子,什么不好学,学袁朗那死腔调?是爷们想哭就哭,要笑就笑,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眼睛里跟堆死灰似的。”
吴哲怔了怔,笑容都散了:“你别说他坏话,我不想听。”
高诚被他堵得一愣,摇头:“得,你也就剩下这一口气了,我说,你是不是想跟着他去啊!至于吗?他那事我听说了,又不是你害死的,你这是碎哪门子的心啊?”
“不管是不是我害死的,我心都碎。”吴哲到底还是红了眼眶,曲曲折折碎了泪光全含在眼睛里。
高诚这下是真的被唬住了,他领了许三多和成才两封信,受托来照顾吴哲,想不到竟照顾出这么个结果来。
是啊,战友死了,伤心啊,撞上这种事谁不伤心?他与袁朗不过是数面之jiāo,凭得是英雄惜英雄的豪气,不能跟他们这种寝食同步事事不离的jiāoqíng比,可是乍一听到袁朗的噩耗也伤心郁闷了好一阵子。
不过伤心归伤心,可也没伤成他那样的吧,整个人都灰了,风一chuī劈里剥落就得碎掉,高诚猝手不防,不知道要怎么骂下去了。
“高营长,让我先静一下吧。”
“你……”高诚qiáng瞪着的眼睛倒也渐渐的湿了,胡乱挥手,一肚子火气不知道冲谁发似的,到后来,还是一拍脑袋,灰头土脸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