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班衙役排列而入,虽然有不少面上有惶惶之色,但是至少是仪容整齐,人员不缺,站在了堂下站班。
陆小凤一拍惊堂木,对那些冤魂道:“尔等先行退下,今日本官要审他人之案,颜查散之案后,本官自会还尔等一个公道。”
“多谢大人。”那些冤魂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在公堂之上,公堂上的气温顿时便褪去了那层来自地府的yīn寒,恢复了正常的季节冰冷。
开封县令李森一见那些鬼魂竟然乖乖消失,不由扑通一声跌跪在堂下,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以往只闻开封府包大人夜断yīn,日断阳,却不料这凤大人竟然也能辨理yīn阳,她不但能视鬼魂,仅以言语便能让鬼魂自动散离,这简直……陆小凤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贵县,地上寒凉,你还是坐到椅子上的好。”幸亏姐姐我心理承受能力足够qiáng大,否则岂不是要被你丫的拖累得吓去半条命?
你小子等着,姐肯定不会饶了你这种糙菅人命的脏官,当然顺便也会小小报复一下,这无伤大雅。
“禀大人,人犯颜查散带到。”
陆小凤看到了颜查散,这本来应该是个丰神俊秀的温文公子,现在却形容憔悴,一身落寂,啧啧。
小凤姑娘不但看到了颜查散,还看到了先她和展昭赶来开封县的严冬,他是同颜查散一起进来的。
“严冬,你还真跟颜查散住一块去了啊?”不是小凤姑娘八卦,而是她确实有一点儿好奇。
严冬一本正经地道:“属下为了确保颜查散的安全,故而与他住到了一个牢房,以便就近保护。”
陆小凤眉头微蹙:“难道还有人意图谋害他吗?”
开封县令李森一见陆小凤朝他扫来一记冷光,头上的汗哗哗地就下来了。
“严冬,你且站到一旁。”
“是,大人。”
“颜查散。”
“糙民在。”
“你之书僮雨墨为你到开封府鸣冤叫屈,本官故而前来开封县重审尔之案件。现在,你有什么要对本官说的吗?”
“糙民没有,糙民已然签字画押,糙民甘愿伏法。”
陆小凤“啪”的一声将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之上,“颜查散,戏弄朝官,你可知雨墨该当何罪?无罪伏法,你又知将为审理你之案件的官员造成何种污名?无故寻死,你可对得起你家中高堂双亲?”
颜查散眼神开始有些挣扎,最后仍是无一字应对。
“很好,颜查散。”陆小凤冷冷盯着他,“本官不知该为你的愚蠢惋惜,还是为你书僮的愚忠叹息,或者是为你的高堂双亲遗憾。但是,本官却不会因为你的愚蠢就放弃自己身为官员的职责,你的证词固然重要,但本官更看重证据。”
展昭感受到了来自妻子话语中的戾气,他觉得最后颜查散就算被无罪开释,也得先被收拾一顿。
严冬则抱着刀完全一副看热闹的节奏,大人对这种纵容罪犯的人最为深恶痛绝了,这姓颜的小子要惨点。
“来人,带颜查散指认杀人现场。”
“是。”
小凤姑娘挟带着一身的戾气领人前往事发的柳府,让那颜查散将当日杀人经过一一详述,有不吻合之处便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对他穷追猛打毫不客气,问得颜查散惊慌失措,无以对答。
最后,在发现被重新粉刷之后的墙面上,小禾用小姐工具箱内的那瓶药水喷洒显现出了一只血手印。
这一幕,让随行看到的人皆目露惊异之色。
“严冬,将颜查散的手印做个对比。”
“是,大人。”严冬马上就抓了颜查散的手掌去比对。
颜查散那墙上那血手印有些畏惧,奈何他敌不过严冬的力气,还是被拽了过去,比对成功。
大小有异,将颜查散的手蘸了印泥在纸上拓下掌线纹路,再比对,纹路不同。
此时,小凤姑娘问他,“颜查散,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是丫环秀红自己死后跑过来印上去的?”
颜查散:“……”
众人:“……”
人都死了怎么还可能跑到距离她死亡之地十几米远的地方印个血手印?
“柳洪。”
“大人。”那柳府的主人,也就是颜查散的姑父大人不住地擦自己额上流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