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立时被点开七窍,忙道:“回包大人,这种事实是大人私事,末将只知大人与齐英有qíng,但具体之事末将却是不得全知。”
包拯蹙眉,这郑宁分明是当堂点拨,可他又不能以此指责对方,真是——“你既不知,便做不得人证。”齐英直接呛声,“你是郑宁的手下,他要你说什么你当然就会说什么,如果你真是他之心腹,便是他的私密之事,你又岂会一问三不知?他若真与我有所勾连,我们之间必然有通传信息之人,若不是你,你如何为证?若是你,你又因何不知究里?”
漂亮!
公孙策忍不住在心里赞了齐英一句,但转而一想,这不太可能是齐英这样一个普通民女所能具备的能力,之前他和大人也有跟齐英简单询问过案qíng相关的。她陈述虽然清楚明白,但若说到能在堂上这般有备无患,那还真不太可能。
那么——公孙策忍不住朝展昭看了一眼。
展昭微微一笑。
公孙策懂了,这只能是陆姑娘的功劳了,这种诘问的语气逻辑分明便是陆姑娘所具备的。
妙就妙在,她料敌机先,对方说什么,她都先一步知道,进而给齐英做了相应的应对,有备无患。
那古力一时不知从何辩起,他实在是料不到齐英这个小女子会有如此伶俐的口舌和如此之快的反应思维。
同样吃惊的还有郑宁。
第167章
原告、被告双方各执一词,又无新的证据出现,因此,包拯只能选择退堂择日再审。
“包大人为什么要退堂,人明明就是那个恶魔杀的。”齐英不明白。
因着之前与郑宁在堂上的一番争辩,齐英现在对于小凤姑娘是十分的信服和依赖,心里的话也愿意和她说。
陆小凤给她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包大人等新的证据。”
“新的证据?”齐英不明白。
陆小凤为她解惑,“人,不会无缘无故从这个世上消失,生不见人,死也要见尸。那不是一个人,而是近百号人,就算杀人者要毁尸灭迹恐怕也难做到毫无痕迹。
所以,现在包大人就在等洪州传来新的证据,然后再开堂。到那个时候,任他郑宁舌灿莲花,也无可狡辩,他必须为他所犯的罪行承担责任。”
“陆姑娘所言极是,齐姑娘,大人正是在等洪州方面的新证据,你且稍安勿躁。”随着声音,公孙策也出现在了屋子里。
“公孙先生。”齐英起身同他见礼。
公孙策冲她笑笑,然后同陆小凤见了一礼,“麻烦陆姑娘了。”
“不麻烦,反正我也是闲在家里带孩子,能帮到包大人我很高兴。”
公孙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问道:“那么依陆姑娘所见,洪州能发现新的证据吗?”
陆小凤斩钉截铁地道:“能,因为我相信邪不胜正。”
“今日在堂上多亏姑娘了。”
陆小凤一副无辜样,道:“有我什么事呢,我一直在后衙啊。”
公孙策不由一笑,“齐英若非姑娘事先有所准备,只怕今日在堂上……”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大家都懂。
若非陆小凤有先见之明,只怕齐英今日在堂上受rǔ再所难免。这对一个已经饱受伤害的普通姑娘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陆小凤微垂了眼睑,略有沉重地道:“无论时代怎么变迁,恶人总是能坏出新水平新高度的,有时候执法者要比罪犯更加的灵活多变才能应付他们的狡猾凶残。”
一个人接触的负面东西太多,若是没有一个qiáng壮的心脏,只怕很难不受影响。
所以当警察的人有时候会看谁都像嫌疑犯,这个真的是他们也不愿意形成的职业习惯。只因为有太多明明看起来衣冠楚楚,斯文有礼,甚至在社会上有身份地位的人,偏偏就是嫌疑犯。
gān刑侦的人,三观和节cao一直在接受着考验。
公孙策也深有同感地点头。
“不说这个了,公孙先生来这里,想必是有别的事qíng吧。”
公孙策道:“我来是想问齐英,那个救了她的人是谁?”
齐英道:“我不知道恩公的名姓。”
公孙策去看陆小凤。
陆小凤心领神会,将怀里的展明耀jiāo给一旁的小禾,到一旁取了纸笔,然后对齐英道:“你给我形容一下他的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