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她是被尊上撞倒了似的。
毕竟先前有桑诺被误伤后,与尊上“同居”的先例,小妖们举一反三,都把这碰瓷的功夫活学活用了。
闻言,姜上仙万般郁闷地回过身,不qíng不愿地走回正院,单膝蹲到那女子身旁,低声问:“能站起来么?”
粉衣女子捂住脚踝,哽咽道:“只是崴了脚,尊上没事儿就万幸了,哎哟……”
姜雪时闻言,低头去捏她脚踝,袖笼里忽然咕噜噜滚出一颗小瓷瓶……
桑诺对那瓷瓶的花纹色泽十分敏感,定睛一看,登时睁大眼睛——
这不是飞廉哥哥送她的那瓶口脂吗?
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袖笼,还在。
那……
桑诺忽想起,飞廉当时让老板打包了两瓶。
难道飞廉送给这龙崽了?
桑诺忽然有种不好的直觉!
见那粉衣女子越发叫得凄惨,姜雪时忙不迭吩咐:“传梅姨过来!”
阿毛闻言躬身称是,刚要出门,却被桑诺一把拉下来。
“梅姨好像不在院子里,应该是出门了吧。”桑诺故意唱反调。
姜雪时闻言抬头看向二人,辩解道:“她在前院里,刚还请我过去呢。”
阿毛忙要从命,却被桑诺一个眼神瞪在原地。
两人的古怪举止让姜雪时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地上的粉衣女子掩面啜泣着,越哭越伤心,偏头就往尊上怀里靠。
姜雪时微一蹙眉,犹豫片刻,便一弯身,将那姑娘横抱而起,转身快步跑出了正院。
走的时候,那粉衣女子双手紧紧环住姜雪时的脖颈。
桑诺别过头去不再看,心里莫名堵得慌。
第13章
桑诺捡了那瓶口脂收起来,第二日饭时后,寻了机会,私下里拉住飞廉,递jiāo给他,笑道:“我昨日在院子里捡了这个,还以为是我丢的,却发现自己的还在,就想着是不是哥哥另买的那瓶丢了。”
飞廉先是一愣,盯着桑诺手里的小瓷瓶眨了眨眼,才忙接过来,朗声笑道:“噢,怕是尊上落下的,真是个粗枝大叶的xing子,幸好妹妹眼尖。”
见飞廉神色坦dàng,桑诺稍松了口气,想他身为属下,讨好主子也是天经地义的,送个小礼物,该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在里头。
“对了,”飞廉忽想起什么,问她道:“我下午要去街市置办些家用,你可愿与我一同下山散散心,顺便探望你那秦家好友,有我在旁守着,你只管安心。”
桑诺闻言甜甜一笑,反问他:“院里还缺什么,为何要下山买?若是需要野菜鹿ròu猪ròu什么的,我随时帮你去山里寻来。”
飞廉笑道:“不用,是梅姨嘱托我去采买一些调味料和日用品,况且,让你一小姑娘上山打猎,我们这些爷们倒在家待着,像什么话?”
桑诺闻言更觉甜蜜,再不怀疑飞廉的心意,便回屋换了衣裳。
出门前,两人恰好在游廊里撞见梅姨。
见桑诺手里捧着昨日买来的头面,便问了几句。
得知她是要把这头面送给即将成婚的闺蜜,梅姨觉得略显寒酸,因嘱咐桑诺去自己房里,找一只雕花铜盒。
那盒子里放着一只翡翠镯子,价值不菲,让她一并送给慧娘,也够长些脸面。
桑诺哪里肯受这样的大礼,连连摆手推脱。
梅姨笑劝道:“我头一次出行,没什么经验,带了不少首饰,一路上常被你铭叔抱怨行囊沉重,早打算临走前转送与你的,你若执意不要,我就只能散给其他小妖了。”
桑诺一听“临走”二字,心里一阵酸涩,见梅姨执意要送,也就接受了这份好意,转身跑去梅姨屋里。
走进梅姨卧房时,桑诺隐约觉得不远处白影一晃,定神去看,屋里却空无一人。
桑诺只道是自己花了眼,没多想便快步走至梳妆台,瞧见镜子右下方,摆着梅姨所说的铜制雕花盒子,便拿起来打开确认。
“哇……”桑诺刚打开盒子,就被里头那只色泽浓郁的翡翠镯子惊艳了。
她头一回摸到如此上等的首饰,忍不住取出来,戴上自己的手腕,对着镜子臭美起来。
因屋里光线昏暗,桑诺上前一步,贴着镜子照看,却忽然感觉,鞋底踩上了一块绵软丝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