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甫一落山。
自家男人那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再次抽成十八个褶的狗不理包子,一脸苍白且晦气的走进来。
默默坐在我身边。抢过我手里的茶杯,就是一仰脖。
其实我本来预计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他进门扑到我怀里号啕大哭。
何况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貂蝉姐姐使过了。我早有对应的手段。
他褪下几层衣衫,直接卧倒在chuáng垫上。视线始终不敢和我接触。
但凡有人对他表示好感,他都会在第一时间亲自找对方确认。西方人这种比较直接坦诚的个xing我也很欣赏。
可,亚亚你这确认心意的手段……也实在破了点不是?
碰上幸鹰这种比貂蝉妖男再高好几个档次的男妖,只凭几个回合,就在言语上被人非礼了,大败而归。
亚亚这种虔诚的基督徒,看待同xing之间的爱恋为一种十恶不赦的罪孽。
中世纪的欧洲,不烧巫女,改烧同志。就是扒光了绑柱子上,脚下堆起木柴,跳跃的烈焰,一缕轻烟,直接下地狱去了。
他被一个男人爱上了,这对他坚定了一生的信仰是彻底的挑战。
面对如此近乎灭顶的打击,人通常有两种选择,要么逃避,要么崩溃。
我眼前的美人,怕是两种皆有。
如此深刻的心灵创伤,万一导致他今后彻底不行,吃亏的不还是我?
他大概是酝酿好久,终于在我思考之时,轻启朱唇,有气无力,“你是对的……”
摩挲他的脸颊,极尽温柔,“你后门失守了?”
收到卫生眼。不是还挺有jīng神的嘛。
继续探索,手滑向他的胸膛,“然后,你就有了?”
他猛地坐起来,杀人眼神扫过我,不声不响的开始穿衣服。
这个时候最好振奋他的方法,莫过于一记霸王吻。流连于唇齿之间,辗转几个回合。
啃到我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当然可能是缺氧所致,松嘴。
扯着他的胳膊,拉美人坐下。
这回真的要喝喝茶水,谈谈人生了。孔夫子不是曰过么,毁人不倦。
“亚亚啊,爱一个人,不必拘泥于对方的xing别。”捏捏美人的大手,“神在创造我们的时候,把原本的一体分成两个部分,这两个人于是一生都在相互寻找,有的彼此是异xing,有的刚好是同xing。”
继续引导。
“在我们的世界,同xing与异xing的恋爱是同样的位置,被人们接受。你这个样子,就是彻头彻尾的歧视。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忽闪长长的睫毛良久,美人终于开口,“你什么意思?”
“我想问你啊,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是想他对你有意思还是没意思,是想对方对你有意思对别人没意思,对你有意思也对别人有意思,还是对你没意思对别人有意思,还是对你没意思对别人也没意思?”
消化良久,美人再次开口,“只要他对我没意思。对别人有没有意思不关我的事。”
我捶地,沉痛道,“亚亚,你没救了。”
他又翻白眼。
“你对他没意思为什么不对他表明你的意思?你对付席琳的本事哪去了?”
这次我的天雷十足jīng准的劈到他了。
“他爱不爱你,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我说亚亚,你满脑子里只要一涉及同志,你的智商就归零了不成?
正应了那句,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遥。
美人倒地。再次陷入沉默。
我开心的躺下,盖上被子。蜷在他怀里。即便心乱如麻,他还是伸过手臂将我环绕。
凌乱他真有成就感。
只是,男人决不是铁丝,说掰直就掰直,说掰弯就掰弯。一旦观念形成,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糜烂又YD的新一天。
刚刚指点江山完毕。红衣美人貂倾城悄无声息到访。
也不避讳来往仕女,就在我寝殿的门口,神qíng款款拉着我的手,颤着睫毛对我脉脉眉目全力放电。
不知哪里又学了一招,在这里现学现卖。可惜论妖孽斗法,我是大师。
我优雅的微笑,“眼屎。貂蝉。”从怀中掏出手绢掖到他手里。
他十分尴尬。拿着绢子侧过头抹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