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首回答,却清晰无比,“是。”
“确实。那孩子jīng明得多,也温和得多。”
昭君比泉水……也漂亮得多。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又想来威胁朕么。”叔叔两指微动,手中佛珠无声滑过。
“恕在下斗胆,陛下肯舍弃什么,都是为了守住或者获得更重要的东西吧。”
他边摇头边笑,“你啊。”
可谁知道舍弃之后,又会错过多少值得珍惜的呢?
“这是我们那个地方的告别语,晚安,陛下。”
“晚安。”
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他的无意重复。他对我的态度,慢慢和父亲重合,渐生温暖不舍,这真不是个好兆头。
太阳落山。用过晚膳。闷在寝殿整理合成手册和药品。
妖孽同学进门。相当人妻的坐在身边,主动削起苹果。
“小葱殿下,到现在自己的生父是谁,还蒙在鼓里吧?”我问。
“是啊。还叫嚣着,为什么北条广之不肯出言阻拦。”
貂蝉支持他?身为杀母仇人的儿子,貂蝉会诚心实意的辅佐?他可是恨不得和仁万劫不复。但小葱是皇族,是亲王,身份显贵,于是貂蝉纵容他依从他,巴不得浅薄无知,胆大妄为,好让名义上的亲爹白河法皇亲手灭了他。
可怜这位殿下深陷泥沼,浑然不觉。这名利场的沉浮,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眼神飘向身边的男人。扑过去,啃。忘qíng的啃。虽然达不到和貂蝉那样浑然忘我天旋地转震撼灵魂的程度,却也足够让我和他把家、国、天下,廉耻,道德都扔进二十一世纪的下水道里。
扒衣服,滚chuáng单。
说到闺房之乐,我和他相当合拍。我属于比较放得开的,作为男人,他更是比我放得开。
新姿势,小qíng趣,轮番上阵。灵魂纠结不已,身体痴缠不止。
男人都喜欢老婆婚后依旧风qíng万种,我勾三搭四,处处留qíng,于亚亚来说,只要守得住底线,他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俄罗斯人,本身就是个热qíng奔放的民族。
他卖力耕耘,我潜心享受。忽然一阵莫名的心悸。几乎喘不过气。眼泪不由自主顺脸庞流下。
我总算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这种震撼,还有七个人和我同时感受得到。
他发现我的异样。手指温存的抹去泪滴,担心的问,“怎么了?”
泪水止不住,有些哽咽的回答,“伊里,我的八叶,死了。刚刚。”
他沉默。拿过手绢压在我的眼角。
“身为神子的本能吧。其实我并不伤心。斗争总是有伤亡的。”我勉qiáng笑笑。
他起身穿衣服,“我带你去看看。”动作骤然停顿,低声道,“和仁,处在生死边缘。”
……我知道他在小葱身上下了符咒。
那更是要去。法胜寺。被他抱着瞬移到达目的地。刚刚发生过激斗的痕迹。地上的鲜血犹未凝固。不远处忽然火光冲天。
想必翡翠赖忠等人即将出动。
不忘心灵感应远在北山的泰继,“无力回天。”
瞬移几次之后,成功追踪到逃命中的和仁亲王。身后几名僧兵打扮的随从见到我们,刀已出鞘。亚亚把我揽在怀中,一脸冰冷。
“不必紧张。殿下,我不是来追杀你的。只是,我劝您想好后果。今日一逃,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恐怕与您再无缘分。”我尽可能的语气轻柔。他为了他的小命,葬送了我一片叶子,一片最纯真的叶子。
“父皇想杀我!”几近歇斯底里的嘶吼,“这不公平!”
杀他?不可能。贞仁叔叔的院令都是在我眼皮下整理发出的。绝对没有令他自尽的这道诏令。
矫诏。还是矫诏。当初使得昭君、貂蝉中毒的几次,都是矫诏。究竟是谁?
“殿下。这世界本就不公平。付出与所得不成比例。只不过书本和您身边的人不会告诉您这一点。”我轻拍亚亚的手臂,“最后,祝您好运。亚亚,我们走吧。”
言毕瞬间在他们面前消失。
某处平台。居高望远。法胜寺,东寺一阵灯火辉煌。
亚亚搂着我,轻声道,“和仁死了。”我拖延的那点时间,足够追兵赶尽杀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