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走到赖忠面前,“有个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姑母,你,还有令尊大人很头痛吧。”拍拍翡翠泰继的肩,“放了他吧。赖忠能说出刚刚哪句话,想必对自己的立场也颇为犹豫。他并不想与我们为敌。”
二人将刀刃稍稍撤远,眼睛却还像钉在赖忠身上一般,密切注视他的举动。
“那位娘娘假借你的名义动用一部分亲信想来取我xing命。你虽然深知不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太子的母亲,令尊的亲生妹妹,牵扯着家族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个月前那次状况是如何收场的,你比我更清楚。身为女御动用京畿亲兵,谋害宫内女官,是什么样的罪名?像我这种舌灿莲花的女人,能挑唆到什么程度,赖忠你能预计吧?”
“娘娘您是在威胁在下么?”蓝衣男子沉声道,带着隐隐的不确定。
“咱们谈谈条件。”我笑笑,力图舒缓下对方紧绷的神经,却看起来作用相反,赖忠的眉毛几乎立了起来。真是没有幽默感。我感叹。
“回头劝劝你姑母,师子娘娘。下次换个方法,宫内刀光剑影——身为一个女人不要拿这种事qíng挑战陛下的底线。他能纵容娘娘的任xing嚣张,是看在东宫的面子上,切勿yīn狠太过。权势和xing命,虽然师子娘娘可能不那么能释然,但赖忠你,以及令尊源大人一定分得清孰轻孰重。翡翠,泰继放了他吧。”
说完,扭头就走。身后传来轻轻的收刀声。泰继追过来,“神子,我先走了。有需要,你直接呼唤我。”
点头。“翡翠你真是妙算,只放出十个人跑到我这边来,知道我肯定有惊无险。”我说。
“我该向你邀功么?姑娘。”他抱起双臂,笑眯眯的,如常潇洒贵公子姿态。
“源家的娘娘的好日子恐怕是走到尽头了。你有没有替故去的家人出口气?”
“出口气?”他轻叹,“那封书信,姑娘,我只是很想验证我的猜测。”
我说错话了。“抱歉。”这个仇究竟报到什么程度,恐怕翡翠自己也没谱。他幼年由母亲养育,住在生母的娘家,同时也是在身为舅舅的源大人身边长大的。曾经是温暖的亲qíng,如何割舍。
送我至寝殿门口。
“我回去禀告陛下。姑娘这边,我说你受惊歇息了。”
“嗯。这个时候我出场也不好。”我这幅没心没肺镇定如常的样子,刚刚经历了生死,欠缺说服力。
翡翠帅哥笑着飘然离去。
扭头,就看见金发男人一手撑在不远处走廊的柱子上,默默望着我。
我乐了。这男人全身体毛同样是耀目的金色。当然也包括眉毛。他这个角度和表qíng,再加上昏暗的环境,看起来就是没有眉毛而显得狰狞无比。鬼族之名,不是这么来的吧。
冲他招手。他瞬移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累死了吧。”我问。
“我没赶上。”
“小事。”
还在酝酿着jianqíng,佳子美眉冲出来,扑住我,“姐姐您没事……”太好了三个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因为发现我和教主的爪子紧扣在一起。
她眼睛恶狠狠的扫向金发美人,满满的敌视。美人如何肯示弱,冷眼瞄着小美女,一言不发。
教主和北条家根本是基因层面上的不合。
赶紧安抚这个小祸害,“佳子,我没事。谢谢你为我担心。回去吧,很晚了。”
“姐姐,您是尚侍,qíng人满京城都可以随便挑,多少个都行。广之兄对您一往qíng深,我都没听说您让兄长留宿,这不公平,兄长一定很伤心……”
我说小姑娘你一定要说得这么直白么。赶紧打断她。“明天我就找你哥哥来,满意了吧。你快回去。”
撅嘴,还有些不甘心。施施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拖着教主进门。藤原女官只露了个头,看清状况,迅速消失不见。
美人抽着脸。这男人一酿醋,高效质优,扔块铁片过去,准能呼呼冒泡。赶紧拽着他头发剖白心迹,“我白天找他。”
搂我进他怀里,双唇轻点额头,“抱歉,我没赶上。”
“千岁极力阻挠你,你能这么快脱身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再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