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抱起双臂,冷冷打量他,暗示他主动开口。就算他不肯,我依然有办法从别的地方知悉全部。不如开诚布公,至少能留下一个好印象分。
这个道理赖忠自然想得明白。“殿下从小孤单。我曾在当值时,多次撞见殿下他临窗暗自哀伤……流泪。”
果然这就是所谓的“mercy fxxk”,纯粹安慰xing质,和两qíng相悦的真爱完全不相gān。
我耸耸肩,“宫内夺嫡争斗之惨烈,对于内心正直善良的彰纹殿下而言,”恐怕得在这定语之后加个破折号以及两个字“曾经”,“是种残酷的折磨。我理解。”
他点点头。
“可是,”我说,“你真的认为他亲近你……用身体……嗯,”还是决定不要太直白,“其实未必安得什么好心。”
“我明白。”
赖忠是源家家督源俊房大人唯一的儿子,虽然是私生子。彰纹则是源氏女御为贞仁叔叔所生的唯一皇子。二人均无同父同母亲生兄弟,这对表兄弟由是关系不寻常也不难理解。
我针对女六条宫和源师子女御的行动,带有qiáng烈的指向xing,二位贵夫人的后台之一,源大人自始至终不置可否,或者说他甘愿作一名看客。这绝不是能用一句“不想和深受贞仁叔叔宠爱的我起冲突”解释得完全的。
我抬眼审视他良久,希望能从赖忠身上得到一些信息。
“父亲反复叮嘱我,遵从您的命令,无论任何qíng况,也绝不能与您起争执。”
源大人已经完全舍弃自己同chuáng异梦的老婆和贪得无厌的妹妹。老婆在,泉水在那里挂着嫡子的名头,自己亲生儿子永远没办法正位。可是借我的手除掉内亲王之后,必须搭上一个妹妹和东宫外甥。这种损失在源大人的可接受范围之内,为了自己的儿子,这ròu割得,十分gān脆。同样因为这个原因,他最近对待师子女御母子极为冷淡,尽可能和她们撇清关系。上次刺杀行动他未施援手,袖手旁观,以至于那位高傲的源氏娘娘不得不借用自己外甥的名义求得兵员。
“当年令尊一心谋上位,而今他的想法变了,只一心一意把你扶上未来源家家督的宝座。你有个好父亲,赖忠。”
高大俊朗的男子此时垂头,低低一声,“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也未必。源家树大根深。你是明知她们母子的命运,”轻叹口气,“不忍心而已。”值此落魄时,依旧不离不弃,赖忠是个有qíng有义的男人啊。
拍拍他的肩膀,“未来的事qíng我不知道。就算我愿意放她们一马,藤原和北条家,还有橘家,又如何肯善罢甘休?”
“尽力而为,问心无愧而已。”他一贯的坚定。
冲他笑笑,“我很欣赏你这一点。我要和彰纹殿下聊聊。”
他点点头。
东宫殿下依旧躺在殿内,衣衫凌乱。见我进门,还能面无表qíng。留意到他嘴唇上亮晶晶一片,真不知道是湿吻所致还是因为赖忠那东西也是东宫殿下的“进口货”。有点好奇,号称超级总攻的贞仁叔叔如果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是个被压的角儿,会是什么感想。
“你凭什么?”他此时依旧居高临下。
“古训,皇族男子皆以‘仁’为名,为什么你是例外?陛下认为你不是,还是不想认为你是他的儿子?”我冷笑。
“放肆!”
“殿下还年轻。一定不想重蹈当年辅仁亲王覆辙。”
少年不觉挺身。侧过半个身子直直的看着我。
再次冷笑,“最好记得今后对我说话客气点。”语毕,甩下一个挑眉凌然神qíng,随即转身出门。在门口,稍稍平复心qíng。和赖忠打个招呼,想着烂摊子还是jiāo给这位滥好人表哥处理,带着一众随从离去。
跑回寝殿。扑进教主怀里,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上午,冰山美人到访。大概朝会一结束,直奔我这儿。昨夜的赖忠彰纹河蟹事件,他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面对他不用维护形象了。靠在垫子上,美人坐在我身侧。拽过他一绺长发捏在手里。他浅浅的笑,却不说话。
这个层次的男人,比如昭君、貂蝉、亚亚、翡翠,通常很少主动开口找话题,是因为他们不认为他们应该说太多话。遗憾的是,我也认同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