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今日今时,我也得犯回贱。
男女相处,时不时小贱一下是常见的,也是为了保持关系平衡的必然之举。
况且藤原大帅哥又是放低身价,又是主动牺牲,外加慷慨献礼。我偶尔回馈一下,犯不着为了所谓的原则就有什么心理负担。
追出门外。咬牙,喀吧一声,右臂挣脱固定绷带,再次脱臼。只能勉qiáng做到右手背轻蹭他的手。
他微有动容,看着我,却依旧语气冰冷,“你做到这种程度,想对我说什么?”
“你想听么?”我歪着头。
“别和我兜圈子。”
“昨天晚上的约定,你这么快就忘了。”我还是歪着头,无比遗憾状。
他思索再三,伸手去拉我的左手。
真是要我的命,“别碰我的左手。你端着我的右胳膊。一二三四,你们回去。”
于是妥协。捧着我的右臂,跟着我走回房间。
果真女王犯贱,段位套路自是不一般。得意。
第一件事,还是把左手泡进溶液里。
“今天老头子是不是沐浴之后,就没再出现,让你直接回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这句泄底了。
“我就是知道。我的药一如既往的灵。”扭头凑近他耳朵边,一五一十分享今日计划以及成果。
“小四告诉我说你被那老头召见。我去找了幸鹰。qiáng迫他带我进宫,在你们必经之路上等,装作只是和幸鹰去上书房找典籍而和你们‘偶遇’。
故意卖个破绽让色老头来扶我,把手上的药料抹到他身上。药物起效,他一定会让你回来。”
大帅哥半跪在地,一个温暖炽热的熊抱,搂得我几乎窒息,疼得我热泪盈眶。
“我忍你很久了。再不去找大夫,我可能会残疾。”看着左手印痕完全消退,我说。
一个横抱,飞速冲往门外。“很疼么?”
我一把揪住他头发,死命往下一薅,反问,“疼么?”
“都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
“别生我的气。”
我瞪眼。“去找胡子大夫。快着点。你现在这身香味可真恶心。”有时我也是很怨恨自己有一个敏感又挑剔的xing子的。
“对不起。真对不起。”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我卖娇,他配合。我小xing儿,他哀怨。
二人贱技日臻成熟,直至双贱合璧,有入无人之境。
胡子叔叔的医馆外,黑压压的守着一帮人。全是左大臣的文官武官近侍“远视”——做人要低调,回头一定劝劝他。
屋内,胡子叔叔端着我的胳膊,“神子,怎么弄的?藤原大人,”随即压低声音,“怎么又换成这位大人了。真有你的……”
我眼神一阵飘忽,藤原jīng明的过来,自觉供起我的右臂,神态之恭谨和顺,看得我龙心大悦。
熟悉的喀吧声。又是一团破布把胳膊绑个结结实实。
扶扶自己的肩,“这是我自己弄的。”
“这是为什么?”大夫叔叔显得挺意外。
“我柳如樱如果肯舍弃什么的话,都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全场静默。藤原看着我,犹豫片刻,没说话。
出门,我抬头看看月亮,“还能去你家吃饭么?我的香菇,你答应过的。”
他笑了——久违的笑容,“当然。”
他换了衣服。我的鼻子解放了。
他家的厨子水准确实高。满桌的菜一半用香菇作原料。
虽然如此也没下几筷子。一来左手不方便,二来食yù也不怎么好。
我看着他,摇摇头。他低声吩咐,“撤了吧。”
目送仕女走远,我蜷缩在宽大的座椅里,“你有话问我吧。”
他坐过来,“现在能碰你的左手了么?”
“可以。”
于是慢慢的握住,“如果我不握你的手,你就不肯说实话吧。”
“是的。拉住,我就不会说谎,不过如果不能回答,还是不回答。”
“我能问为什么么?”
“这样,可以说服自己,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有这样的回报。”目光扫向我和他牵在一起的手。其实我也需要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