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眨巴半天眼睛,才柔声道,“小的不敢拖您后腿!”
夏致觉得竹马“恢复”得还行,听得耳边呼吸平稳,她就枕着竹马的肩膀合眼睡过去了。
到了半夜,夏致忽然被一胳膊扒拉到了chuáng脚,她连忙坐起身来,就见竹马双目无神,目光却一直牢牢钉在她脸上。
夏致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此时,脑中一声叮铃,夏致连忙杀进系统,果然见到小哥一行红字迎面而来,“阻止他。他此时意识不清,却在自行运转无心诀,妄图祭炼掉一份qíng感来进阶。”
夏致也是头一回见到沈家无心诀内力的真容:沈信渊此刻周身氤氲,月光照住他半个身子,皮肤上不时泛起的血光也分外惊心动魄:怎么看都不大像是正经内功啊!
只看上几眼,夏致就心绪难平,又怕自己轻举妄动,惹得竹马骤然出手——这个时候的竹马也毫无理智可言。
气氛不对,礼包也从chuáng底窜出,对着陌生又可怕的二主人先“嘤”了一声,瞥见自己亲亲的大主人正一动不动,小家伙也难再保持冷静,张嘴便是一声震动全山庄的熊咆:嗷!
沈信渊猛地把头转向礼包。
夏致趁此机会对着竹马小腹便是狠狠一脚。沈信渊一时不防,也恰好因为他此刻智商并不在线,他便直接从chuáng上滚落……后座先着地,之后便是脑袋。
无需言语和眼神便十足默契的礼包轻轻一跃,便压上了沈信渊的腰间。
夏致也飞身而下,双掌死死按住沈信渊双肩,调动全部心神使出了自己最为qiáng力也最为一言难尽的绝招:新移魂术。
许久没用,也不知道有没有生疏?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便见双掌之下的沈信渊忽然又眨了眨眼睛,旋即脑袋一歪,数息后他便发出阵阵鼾声……夏致深吸口气,礼包则盯着它的大主人迟疑的“嘤”了一声。
主仆两个面面相觑,冷不丁地房门连着门框一起拍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huáng裳与独孤求败齐齐出现在门口。
夏致长叹一声,“不好意思,扰了师父和独孤大哥的清梦。”
huáng裳摆了摆手,道了句无妨,便仔细检查起二徒弟的各路经脉:查来查去都没查出什么异样。他知道二徒弟的家传武功极易走火入魔,但这副分明出了岔子但怎么也瞧不见端倪又是怎么回事?
huáng裳便把目光全挪到了夏致身上。
独孤求败见状,满心狐疑,也抓起了沈信渊的手腕探查了起来。
夏致还来不及开口解惑,沈信渊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环视一周,瞄了眼一左一右正“护法”的新师父和新大哥,终于还是扭头面向夏致,“夏夏,我后脑勺疼。”
夏致已经知道竹马没添新伤,内伤外伤皆没有,“疼得厉害吗?”竹马神智回来了!她的绝招果然每次使用都有“惊喜”。
竹马其实对自己刚刚的走火入魔并非全无印象,因此此时难免羞赧,“也……不是很疼。我刚刚伤到你没有?”
夏致诚恳道:“你啥都没gān,就被踹下地了。”
竹马长出口气,“这真是太好了。”
他俩这番对话有一半也是说给新师父和新大哥二人听。
而且自己又意料之外地“闹了一回”,他清醒过来后身子和头脑居然没什么异常,自己也很是震惊……只是一时不好表现出来。
夏致揉了揉太阳xué,“你们有什么不好问的?不就是想知道我怎么让……二郎走火入魔之后没有损伤甚至连痕迹都不留下?”
沈信渊在沈家同辈之中排行第二。以前,她在人前也是称呼沈信渊为沈二哥的。
独孤求败故意搓了搓手,“压箱底儿的绝招哇!”旋即肃然道,“妹子无需如此坦诚。你师父和我都不是非要究根问底之人。”
此言甚得huáng裳心意,他便缓缓点了点头。
竹马没说话,心里却在思量:此时再装晕装睡也还来不来得及?!
夏致却想坦白了。她抱起礼包,提议道,“咱们是不是先把二郎从地上扶起来?”
房门连带门框此刻也都躺在地上,四人一熊便一起来到隔壁房中。
稍作收拾,夏致便让竹马坐在~chuáng~上,又请huáng裳和独孤求败各自坐在了有靠背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