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些时候,欧阳克才点头:“嗯。”这种事qíng并不需要去否认,他欧阳克jiāo什么朋友和谁jiāo朋友还轮不到他人置评。之前的沉默也是他再一次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早熟而感叹,算来huáng蓉也不过十四不到十五的虚岁吧?可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已经成熟了。果然,古代的空气比较好吗?——于是这两者之间真的有关系吗喂!
似是没听见欧阳克的承认,或许少女此刻要的不过是个倾听者罢了,她略过了欧阳克的话继续开口,语气淡淡神色有几分迷离:“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有次闯入了爹的书房,看见了爹摆在书桌上的画,那上面正是你,年轻时的你。”说到这里,huáng蓉看向了欧阳克,嘴角微勾,笑的有些突兀有些恍惚,“不过说是这样,但你现在的面容其实和那时的你并没太大的差别,时光就像是如同那副画一样在你身上凝固了。”
停顿了下,huáng蓉才继续说了下去:“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爹生气,就因为我摸了一下那幅画,爹的目光就冷冰冰的让我打颤。小时候只觉得委屈,长大了就可以察觉爹对那画的重视,或者说对画中之人也就是你的重视,这种重视我只在爹对石dòng中人的时候见过,所以,其实石dòng之中的人并非我娘,而是你对不对?”
她也不想亲手打破自己仅存的幻想,那太过于残忍。但十二年了,是时候清醒了,她的娘根本没在桃花岛上出现过,从始至终,爹重视的唯有一人,不是她娘也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人。
其实她是不明白的,为何是这人呢?这人是欧阳克,是欧阳锋的侄儿,要重视难道不该是欧阳锋重视吗?为何爹要如此在乎呢?比起她这个女儿,爹为何更在乎其他人家的孩子呢?
她也是嫉妒的,嫉妒这人抢走了她爹心中最重的位置。但更多的是一种怀念和释然,纠缠了她十二年的疑惑终于解开,或许,没有娘她依旧可以过的很好,因为爹依旧是她的爹,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而爹重视的人,她也想好好看着、在乎着、重视着。
“欧阳克。”
“嗯?”少女的表qíng太过于凝重,以至于青年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你会好好待我爹的,对吗?”和爹对他一样,他也会对爹一直在乎着重视着的,对吗?
呃,虽然觉得huáng蓉这句话听着有些诡异,但欧阳克还是点头,不是承诺不是保证,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肯定。“自然。”诗儿她们都说他温柔和气,但实际上据他自己的了解,其实那不过是一份再虚伪不过的伪装罢了,无论是习惯还是其他,那其中的真心少的可怜。在他的身上,随着时间流失的不仅仅是年少时的轻狂和任xing,还有xing子里那一份优柔。
他可以对着天下所有人笑着,却唯独只能对着那几人哭。
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放心,她其实还不是很明白自己的爹爹对这人究竟抱持着怎样的感qíng,但她知晓,无论那份感qíng是什么都不仅仅是纯粹的友qíng亦或是亲qíng,那份感qíng要包含更多更深的东西,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知道,那人是她爹爹,这人是她爹爹最在意的存在,如此便足够了。
“欧阳克。”美丽的少女蓦的笑了开来,就和孩童一般灿烂而无伪,毫无yīn霾,“你可以叫我蓉儿。”
欧阳克一愣,他看着少女的表qíng有些不明白她的开心究竟是为何,不过他知道这个聪慧的少女定是做了什么决定,什么能够让她心qíng很好的决定。“蓉儿。”
欧阳克称呼上的改变让少女笑的更加喜悦,她挥了挥手以作告别后蹦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半途,又停下了脚步,转身,背着双手笑的眉眼弯弯:“欧阳克,爹爹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也很喜欢你。”
说完,少女便跑回了房间,微微跳跃的脚步带起了莫名的轻快。
待huáng蓉的房门完全关闭,诗儿才满眼疑惑的瞅了瞅空dàngdàng的走廊再看了看自家少主,“少主,她爹爹是谁?”
欧阳克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直到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时才缓缓开口:“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虽然叔父和huáng药师都答应了让他一人出门,但按照那两人的xing子他可不怎么相信那信用度岌岌可危的保证,而且纵使遇上了,他们也完全可以来一个“巧合”做借口,毕竟江湖水杂事多,想要来个巧遇真的是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