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积威甚重”,小五一怔,果然不敢再使力,而是冲着院子方向呼救,“三叔……娘……娘,”他卡了一下,才想到了措辞,“娘,不听话!”
话音刚落,huáng裳几乎是瞬间便出现在了门口,迈开步子,胳膊一伸,大手一攥……唐瑛痛快地撒了手,跟大huáng拼力气,不就是以卵击石吗?咳咳,如果把huáng裳比作石头,那她唐瑛这jī蛋肯定连蛋壳都木有啊。
话说huáng裳也是落了难,吃过大苦头的人物,完全不介意做家事。唐瑛满意之余,看他那一副行云流水搅锅似的动作,以及那不太dàng漾的水面上还能依稀映出偏硬丈夫英俊的容颜,终于觉得有些事qíng真得让专业的来。
谁见过洗衣机里没湍流能洗gān净衣服?
比如她刚醒那会儿,爷俩包括她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味道不说,领口和袖口都脏到灰泥已经把织物的纹理糊住……的程度,好不容易她醒了也能活动了,huáng裳也有了心气,也知道勤洗勤换衣服,可他洗过的衣服也就是勉qiáng能穿的地步。
唐瑛不由叹息一声:便宜丈夫比起邋遢的汉子,在脏衣服里挑出稍微gān净点的凑合穿的……还是qiáng上一些。
思及此处,她无奈地掐了把便宜丈夫的手背,“看我示范。”
她拿回木棒猛力搅动几回,huáng裳便看出了门道,拥有一百多力量数值的大牛没捣鼓上半盏茶的时间,小金就出言提醒唐瑛了,“可以请huáng先生停手了,再搅衣裳就烂了……”
唐瑛连忙出声阻止。
桶中衣物皆是丝麻质地,可经不起反复折腾。
huáng裳很是听话,又听唐瑛解释了一番,拎出几件衣裳抖了抖,发觉的确gān净不少,欣慰道:“以后省心了。”七娘原来这般心灵手巧,又看向贴在媳妇身边的小五,“学会了吗?”
小五认真地点头,“是,三叔。”
唐瑛忍不住道:“小五还小呢。”
此时,小金也忍不住cha了嘴,“huáng怡的身体素质至少是您的三倍,你洗衣服累得乱喘,可对huáng怡来说也只是个小锻炼而已。根据我收集的数据来看,huáng怡已让huáng先生以真气梳理经脉,总之您不必以惯常标准来要去他。”
唐瑛从善如流,立即对huáng裳改了口,“早练早好。”
一句话说得叔侄俩都笑了。
却说这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洗完衣裳,独孤小哥那儿刀也磨好了。这些天碍于大家都有伤在身,ròu食多以带翅膀的为主,今日难得有一只四条腿的小猪躺在了石板上,即将成为今晚的“硬菜”。
唐瑛这边正以身作则,带着便宜丈夫和侄子晾衣服,就听前院醒神的……一阵猪嚎传来。
唐瑛这回乃是让便宜丈夫扛着赶到了前院——当然,吸取了经验教训的huáng裳肯定让媳妇上身朝上……眼见着独孤小哥提刀屹立,脚下一片猪血的俊朗身影,唐瑛都快哭了,“你会不会杀猪!我的血豆腐和血肠啊!”
小金如今已经全面恢复功能,他若gān实用模块中自然少不了菜谱功能,唐瑛翻到了那琳琅满目口味各异的立体图片,以及下面的详细制作方法,甚至辅料调料不全,小金还能提供数种相应的替代品,可谓心花怒放……结果独孤小哥这一刀一下去,唐瑛的小念想就没了一小半……话说,独孤小哥也自知水平不济,gān笑道:“不会。”
“我来。”huáng裳轻轻把七娘放下地,自己抄起了大刀,开始熟练地将野猪大卸八块。而独孤剑自是好学之人,就在一边边学边打下手。
虽说是在宰猪,场面多少有些“血腥”,唐瑛下地就扶着小五的肩膀,一通仔细打量。看来看去,都没发现这孩子有什么畏惧之举,反倒看他三叔片里脊,切五花的时候……略显兴奋。
唐瑛忽然道:“流口水了。”
小五想也不想,抬袖子就抹,不过抹来抹去也没抹出口水,小家伙就不依了,“娘骗人。”
唐瑛大笑,“骗的就是小馋猫。”
小五“呜”了一声,小脸蹭起唐瑛的腰,之后脸都红了。
唐瑛搂着可爱的小侄子,“看娘大显身手吧。”
实际上,huáng裳和独孤剑都没想到唐瑛心qíng大好之下,居然包了角子,还炸了里脊,焖了排骨,煮了猪蹄,炒了腰花还酱了猪心和猪肝……独孤小哥这会儿心思比较单纯,除了感激之qíng之外,就一门心思大快朵颐了。至于huáng裳在品尝美味,填饱肚子之余,心里也在大声感慨:有媳妇cao持,日子才叫慡快……就在吃吃喝喝休养身体之际,独孤小哥已然痊愈,而唐瑛也不再瘸腿,于是一家三口连带着独孤小哥一起,按照之前的计划,纵马向西,从关中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