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重阳把镇中qíng况和盘托出,再被他兄弟们抬出去,唐瑛揉了会儿已经冷落半天的小五,又把躺在chuáng上全身都痛却不敢哼哼的堂弟挪到隔壁客房去安歇,这才跟便宜丈夫商量起今后的打算。
其实刚开始时真没在意,可没过多久唐瑛就感受到huáng裳的不快,但当时王重阳和他的兄弟们都在场,只好等夫妻独处时再和丈夫好好说道了。
huáng裳这个人有些yīn郁,还极有城府,唐瑛可是清楚地记得,从共同迎敌以及睡得舒慡后,huáng裳才算是彻底给了她好脸色,到怀了孩子这就直接升级到贴身守护,外加“纵然不满也憋在心里”这一条。
于是唐瑛便问道:“三郎,你可有主意?”
正换着衣裳的huáng裳神色如常,“咱们不好在此久居。不过帮他打扫一番,就算是报答他这些日子的照拂吧。”
唐瑛一听就知道huáng裳觉得王重阳存着利用之心,因此对这位颇为防备。她便试探着问,“你觉得这位可有……那份心思?”
huáng裳回过头来,便是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细想一下还真是,王重阳手中有数百兄弟,良马数十匹,控制了周边近万人口,还占了个从陕南入蜀的必经之路上的镇子。
这在朝廷看来,分明就是群~反~贼,只不过王重阳声名不显,又没兴兵作乱,无论金国、西夏还是南宋如今都腾不出手,也懒得搭理罢了。
王重阳大概也希望尽快平定周边,然后无论是等招安,还是自成门派,都算是有了份根基,也不枉费兄弟们跟着他拼了一场。
再说,这里距离全真教发源地终南山,还有那座充满传奇的活死人墓都实在不远……唐瑛只能想起来将来蒙古骑兵灭大理的时候可能途经此地,不过那也是一百年以后的事qíng了。
唐瑛猜测即使没有他们夫妇与独孤小哥协助,这儿也能成为王重阳与林朝英的太平自留地。她便随手拿了纸笔,画了张金国、西夏与南宋三家鼎立的示意图,“三郎,你说说哪里最安生。”
这便是存了考校之心:南宋前期农民~起~义简直称得上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不巧她还就记得那些“重灾区”的大致范围。
huáng裳凑过来一瞧:七娘这地图画得未免太jīng准了。他也是曾在宫中书房行走的翰林,各类典籍图册可没少看,都没见过这么……形象又生动的。
每次发现七娘一个全新的优点,huáng裳都会暗慡一下:一个骄傲又自认不凡的男子,通常也会要求伴侣和自己一样与众不同。可当妻子超出他的预期,他更是要欣慰或是惊喜一把了。
huáng裳这回面上便带了几分从容,自七娘手中拿过毛笔,便在两个地方画了圈子,“这两处不甚不稳妥,咱们最好还是在蜀地或是吴越安居。”
唐瑛一瞧,他果然把湖北湖南,以及广东和福建南部都圈了起来——实际上,也正是这两个地方农民~起~义延续了南宋初期几十年,基本没什么停歇。
七娘半晌不语,huáng裳按下心中疑虑,问道,“你在想什么?”
小金适时提醒道:“主人,huáng先生似乎误会了,误会您认为他危言耸听。”让伴侣误会您不信任他的决断,很伤感qíng啊!
唐瑛倒不忙着解释,反而好奇问道:“你连他人想法都能猜测一二了?”
小金老实道:“当然不是。您和huáng先生肌肤相亲,我能检测到他真气流动异于平时。这种qíng况,不是练功就是qíng绪激动。”
其实要和这样的男人相处,开诚布公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你还不能bī着他坦诚心事,因为他绝对不习惯把自己yīn暗那一面显露于人前。
唐瑛便拉住huáng裳的手,叹息道,“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看着王家兄弟经营得有声有色,我想着咱们实在该借机揽些信得过的人手……”
在金大大笔下,你就是因为“太独”才死得那样憋屈。
huáng裳微微一笑,“独孤兄弟这样的?”
唐瑛道:“他是个豪侠xing子,这辈子就想仗剑行天下,拘不住的。”
huáng裳又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取中他了。”
唐瑛白了他一眼,“我倒是取中你了,还想拘着你呢。”
huáng裳眉毛一挑,“你想怎么拘?”
唐瑛抓着丈夫手腕,把他按在了chuáng上,然后雪白的“魔爪”就往下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