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起这群瘫在门板上的小伙子们,王重阳自然是伤势最重的。唐瑛此时便坐到王重阳身前,打开了另一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就略微……匪夷所思了点儿。
一匣子散发着清甜味道的透明药汤中间,泡着块冻石似的东西。
连续两次“开盖”,令人愉悦的气味扑面而来,独孤小哥盯了唐瑛好一会儿:难不成还真转xing了?
而huáng裳的注意力绝对不在气味上,他看见这玩意的瞬间,目光一凝:当初为这个他可没少打下手,只看七娘那郑重的态度就知道这应该是个神妙无比的……药膏子。
刚弄出来的时候,他记得万分清楚,因为这东西就跟他“那里”流出的……几乎一模一样,为这个当时他还跟七娘调笑……未料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凝得像块豆腐。
唐瑛从身边的小桌上拿了瓶酒jīng,仔细擦了手指,才从小匣子里捏出那团半透明的豆腐,按照王重阳的伤口,把这团“豆腐”搓成了根圆柱,然后抬手一压,便把这玩意儿糊到了王重阳的伤口之上。
王重阳那张原本有些苍白的俊脸,登时就紫成了茄子。
唐瑛还轻描淡写道:“忍一忍就好。”
在小金所在的时空,对于深长的外伤,已经不需要fèng合,而是用这种啫喱状的透气生物胶把伤口黏住,不仅可以加压固定并防止发炎,而随着伤口愈合,这生物胶也会逐渐被周围细胞吸收,比fèng合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烦。
这种生物胶在如今条件下,也能制造,只是特别费工夫罢了:没有大huáng堪比离心机和高速搅拌器的手法,制造难度可就直线上升了。
果然一如唐瑛所言,王重阳在刺痛得脑里空白一片,再回过劲儿来,发觉散去聚在伤口处的真气,血也有逐渐止住的兆头,而且小小挪动似乎也是无妨。
唐瑛见状心中满意,把那银色的小盒子塞给了林朝英,“动一动试试,若是觉得这药胶有些扯着ròu,你就揭下来,用盒子里的药水把上面的血迹和碎ròu冲掉,重新再贴就好。”
林朝英接过盒子,还叹了口气,“如今你拿出什么灵丹妙药,我怎么都不觉得稀奇了。”
唐瑛笑而不语。
王重阳闻言,试着坐起身来,果然一点都不别扭,他又试了几个大动作,发觉还是相当自如。他立即起身,郑重拜谢道:“大恩不言谢。”说完,又拉着林朝英走至huáng裳跟前,“一言惊醒梦中人,这就告辞了。启程之日也总在这月之内。”
huáng裳点了点头,人砍完了这怒气也散了大半,“小心。”
王重阳肃然,再次深深一揖。
如今屋里大多数人已经包扎完毕,除了完全不能动弹的兄弟,其余的小伙子们或坐或站,慢慢恢复了几分活力。
大家还帮着把屋子收拾了一番,这才先后退去。
唐瑛坐到丈夫身边,挽住huáng裳的胳膊,还不时用手捏一捏便宜丈夫微微肿胀的肌ròu:指尖还有极为短暂的电光闪烁,毕竟适当的电刺激有利用缓解疲劳。
此时没有真气护体,huáng裳也觉得七娘指尖触到的皮肤真真苏麻,可这苏麻越感觉却越是舒慡。
这边独孤小哥把王重阳他们送出门外,再跑回来就满脸堆笑,“哎呀,嫂子还想吃小野猪吗?”
唐瑛靠在huáng裳身上,乐得整个上身都在抖,“五郎,把书房暗格里那两个小盒子拿来。”
小五领命,不一会儿便乐颠颠地跑了回来。唐瑛拿过两个银色的匣子,都递给了独孤小哥,“还有三天才能用。以后随着带着,以防万一吧。”
独孤小哥好奇道:“怎么还不能立即贴身上?”
huáng裳替七娘开了口,“因为变成豆腐之前,还是豆浆,贴身上准得流汤儿。”
独孤小哥笑道:“果然又涨学问了。”他也不怎么尴尬,收好这两个小盒子,又问,“咱们也早点收拾行李吗?”
huáng裳与唐瑛对视一眼,齐声道,“好。”
趁着一起打点行装,huáng裳把今日杀敌经过跟七娘说了个清楚:王重阳原先那位好兄弟估计也不信那信使所言,他不过是扯着大旗,给自己背叛王重阳一个好借口罢了。
话说回来,若真是让这人得计,他必定会想着围杀,除掉huáng裳夫妇与欧阳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