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作者:Fahrenheit(172)

2017-09-30 Fahrenheit 红楼

  再说堵不如疏,圣上不能一下子禁了盐铁买卖,却能悉心引导,让西北诸国和东北的部族落得大部分盐铁就好,至于人家背地里再去转卖,好歹卖得更贵些,不让北狄人实力增长得太快。

  于是赵之桢又道:“我估摸着,如今费家在关口的那位大管事就是父皇的人。”

  元chūn轻声道:“边关那样要紧的地方,圣上怎么不安排心腹过去如何放心?王爷不肯让咱家的管事到关口开铺子,不就是担心落个‘监守自盗’的罪名?”

  赵之桢gān笑了一声,“我是不怕父皇多想,宫里还有妃母替我分说呢,”说着他便惆怅了起来,“我是担心我的好大哥啊。如今看来,也算是先见之明了。”

  元chūn闻言心中大惊:这可是王爷头回把自己对兄弟们的看法直接宣之于口——重要的是,他这份不满简直溢于言表了。

  赵之桢又道:“你早看出来了不是?只是不肯多说。”

  依王爷不爱说人是非的xing子,毫不避讳地跟她说着亲兄弟的“坏话”,又引着她说些心里话……这是推心置腹了吧?

  元chūn这会儿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什么因为一句话涉及皇子争斗而触怒王爷,落得个比前世还惨的地步,真是想都别想了!

  元chūn只得道:“我搬弄是非,您就喜欢了?”

  “你会搬弄是非?”只凭朦胧的月光,哪里看得见彼此的神qíng?赵之桢伸手便糊在了元chūn脸上,“我怎么不知道?”

  “您别把我想得太好,”元chūn面皮微热,“我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也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可见是问心无愧。说起来,”赵之桢语气悠然,“你跟旁人不一样。”

  在他心里,刘娡和韩续都太偏心娘家了。其实偏心娘家也是人之常qíng,赵之桢不是不能理解。去了的刘娡不提,只说韩续嫁进来也有些日子了,掌着王府中馈,又跟娘家经常来往,消息自然灵通,可前些时候他心绪不宁的时候没见韩续宽慰襄助,连提醒娘家都没做到,可如今韩家处境不妙她倒先“病倒了”……赵之桢不会抱怨自己的王妃,毕竟这是父皇和妃母指来的,但谁也拦不住他跟元chūn感慨,“总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忒窝囊……”

  元chūn抬手按住了王爷的嘴,“您信得过我,我便斗胆多说几句。”说着便凑到了赵之桢耳边,“您要是窝囊,已然握稳了北面大营的帅印又怎么说?太子和大皇子……这些年又有何进益?”

  太子那边费大公子的收尾还没扫清,又添了个逃跑的管事;大皇子倒是收买了若gān士子,可若是北面盐铁案发,又不知得许下多少官位才能暂保平安,前提还得是圣上无心在此事上发作。

  至于圣上……

  元chūn声音极轻,“要我说,北狄人还是时不时地打过来,南边那位好不容易咽了气,西南平南王便要趁火打劫,您说圣上作何感想?”

  这还是老天爷给面子,这几年没什么天灾。总之,您父皇活得可比您窝囊多了,坐拥天下,心想事成的时候可谓屈指可数。

  话外音赵之桢如何听不出来,他深以为然之余还腹诽了一句:你还没算上父皇为了帝位殚jīng竭虑的日子。

  不过议论父皇只能点到为止,真正让他郁闷的还是自家弟兄,“为了个下人,居然也肯亲自上门,我这个大哥啊……”

  “这不正是告诉您,那逃跑的管事牵扯不小吗?甭管您qíng不qíng愿,在太子那边看来,您没出手堵住那逃奴,便是说您更偏向大皇子了。”元chūn小心翼翼道,“其实也没冤枉您不是?真像三殿下那样无yù无求地过日子,您可心甘qíng愿?”

  赵之桢沉默半晌,忽然大笑出声,“知己啊。”

  他闭口不提太子,可不是因为他对太子十分推崇,而是不满到了……懒得再提起!

  兄弟之间分分合合,互抢地盘都是常有的事儿。

  反正赵之桢就没想过兄弟们和和气气,毫无纷争——再说兄弟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总跑不掉一个王爵,可王与王差别大了去了。

  忠顺王和庆王,就足够对比了。

  忠顺王有心报复素有旧怨的荣国府二房大公子贾珠,也只敢背后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其小家子气让赵之桢压根瞧不上眼,结果户部侍郎林海不过一封信便把这些手段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