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甭管是员外还是县太爷,总归不如宝玉年轻俊俏。尤其宝玉这样的好脾气,这辈子袭人也再不会遇到第二个。
就是因为袭人对此心知肚明,才不肯离府而去。
无忧笑了,“这丫头主意正。”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说肯把女儿嫁给戏子,就知道袭人爹娘是什么样的父母。这个时候给戏子做媳妇,很大可能就是夫妻一起卖~屁~股。
别嫌这话难听,戏子在这个时代就是达官贵人的玩物,而玩物的媳妇……地位处境可想而知。
别忘了蒋玉菡他金主儿可是荣府的~政~敌忠顺王。无论怎么说,嫁给蒋玉菡,对袭人而言都称不上是什么好结局。
听平儿话里话外都对袭人十分同qíng,无忧把手里的书放到眼前小几上,笑容依旧,“能替她家二爷做主的丫头姨娘,可真是了不得。”
按说王夫人也是管了半辈子的家,偏生对这么个心大的丫头还就满意得不得了,早早升了月钱过了明路……无忧当年看红楼的时候,就完全不能理解王夫人的心思,这主不主,仆不仆的,难怪荣府最后得不了一点好。
平儿闻言,身子一僵,“她也是个可怜人。”
“你还同病相怜了不成?”无忧笑道:“你不用多心,你跟她不一样。”平儿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野心,也没动过替自家爷们换个合适管家奶奶的心思。
平儿五味杂陈,也只得低声应了是。
却说袭人从前院出来,禀明宝钗后,果然跑到铁槛寺劝解宝玉……反正傍晚时分袭人独自归来,据平儿说,那面色比出门的时候更差上几分。
后院里女人们的心思,无忧说到底还是不怎么在意。
他这几天在家都是潜心练功,晚上再去后院跟凤姐儿一起吃个晚饭,主要还是陪巧姐儿待上一个晚上。
平儿必然将他那日的一番话悉数说给了王熙凤,凤姐儿果然越发老实。
家宅不宁,何以治国平天下?无忧没有治国平天下这么大的志向,他只希望自己到銮仪卫任职的时候,后院里别有谁再不开眼地跳出来捅他刀子。
而商量出了主意的贾蔷和贾芸也隔天一登门,两个少年态度恳切,无忧也就随便教了他们两手。
却说无忧自觉身法又略有进益的时候,族中也召集了在京的族人商议祭田的处置。
原本祭田的收成都是由族长贾珍收取,并统一分配给族人们。现在族人们争抢的,也就是这个负责分配的位子。至于不再管祭田的空头族长之位,倒是没谁还真正感兴趣。
别看这百多亩祭田无忧没看在眼里,但掌握了这些田产,也能做个不错的富家翁,不怪其余族人动心。
皇帝还有一二穷亲戚呢,再说贾家其实也只有宁荣两府这两房人出息。
无忧就坐在椅子上看一群人唇枪舌剑,其实男人为了利益破口大骂的场面……也颇为jīng彩。嗯,后来……就该大打出手了。
果不其然。贾蔷也是伶牙俐齿,说得数位族叔都脸红脖子粗。
这会儿无忧必须得站出来了。
他原本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贾蔷和贾芸学以致用,但这两个小子没吃亏,那就有人一直被打而后动了真火……就是动了真家伙,这小子抄出了怀里的匕首,双目发红就往贾蔷胸口戳去。
见状不妙,无忧一个闪身,单手捏住这小子的手腕,“过了。”而后就是一记jīng准的窝心脚。
都要害了贾蔷xing命,无忧脚下便没如何留qíng。这一脚踹实了,对方立即晕了过去,连个惨呼都没发得出来。
此人身子倒地,先是一声闷响。而这小子的匕首脱手落在地上,又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叮”,厅里的老少爷们自此全都如梦初醒。
尤其是贾蔷,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望着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琏二叔,贾蔷的目光都跟着火热了起来。
贾芸嘴巴更快,“琏二叔没事儿吧?”
无忧眯了眼,“既然争不出所以然,还恼羞成怒yù要夺人xing命,咱们……”他回头望了贾蔷和贾芸一眼,“报官吧。”
“不成!”
“贤侄有话好说!”
族人们果然坐不住了。
无忧却慢悠悠地坐回位子,“那侄儿便听听叔叔们都有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