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的一声,原随云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匕首,脱离了鞘的利器凉气bī人,把匕首放在景云手中,刀锋直指着自己的脖颈,很快的,就出现了血痕:“觉得我恶心,那就杀了我。若不杀我,那我便当大哥不再拒绝。”
气息猛然沉下,握着匕首的景云看向原随云,怒气勃发:“你明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你!”朝夕相处了十七年,原随云对他而言是不可抹杀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下杀手?
苦笑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欣喜,原随云低首,那双眼睛之中带着秋末的萧瑟和凄凉:“当你真正觉得一个人恶心时,什么感qíng都不能阻止你的憎恶。”
☆、第七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他也不想这样,但他知道的,爹已经暗示大哥该娶妻生子了,他已经无法等待下去,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成为某些个不知名女子的丈夫,他也无法忍受大哥抱着女子欢爱,染上了他人的气息。只要想想就让他疯狂,若当这一切都成为了事实,那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足够的理智来控制自己的qíng感。
“难不成你想告诉我,我对你也怀着那种qíng感吗?”嗤笑一声,景云第一次发现自己完全就不了解这个弟弟,究竟从何时起,他的这个弟弟脱离了正常的轨道?“随云,我或许不够了解你,但我相信你足够了解我的。”
“怎么可能不了解……”低低的痴语,原随云忍不住在景云的侧脸之上轻轻磨蹭着,感受着肌肤jiāo替的温暖,“从我失明起,我能看见的就只有大哥,大哥的笑大哥的怒大哥的一切qíng绪都成为了我前进的路标。
大哥喜欢清闲,那我就当这少主把所有纷乱处理gān净;大哥不喜欢外人打扰,那大哥的饮食起居就由我一力承当;大哥说,喜欢坚qiáng而坚定的人,那么我就把所有的软弱和迟疑抛弃;大哥喜欢剑术,我就陪着大哥练剑,哪怕那并不适合一个瞎子练习;大哥说,喜欢夜明珠在夜晚散发的柔光,我便四处寻找着毫无瑕疵的夜明珠赠予大哥;大哥说,喜欢在chūn末夏初坐在凉亭享受徐徐微风chuī过,那时最好有满池荷花清香,我就从各地搜罗最美的青莲栽种……大哥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喜好我都细细记着存在心里,若当初不是大哥伸出手把我拉起来,现在就不会存在原随云。大哥,你可知道当一个人把另一个当成全部时,他便已经疯了。”
一瞬间的呆滞,景云愣愣的看着那个拥抱着自己的人,只有二十的年纪,分明还如此年轻,为何有着如此浓烈的qíng感?“疯了,你的确疯了。”若是不疯,又如何会把他看的这样重?若是不疯,就该知道他们只是兄弟,也只能是兄弟。
“不要紧的,大哥。其实只是一开始觉得无所适从罢了,久了,就会觉得其实疯了也不错,疯了,就会更加坚定自己想要走的路,就会成为大哥欣赏的那种人。”
并非没有挣扎过,初时发现自己的感qíng后,自己就像个逃兵一样落荒而逃离了家离开了大哥,硬bī着自己在外面行走,控制自己想回去的脚步。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大哥,直到思念把他bī疯,所有的犹豫所有的慌乱都在刹那间消失了,余下的只有想得到的心qíng,一瞬间天晴,思绪从未如此清晰过。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一生所想要追逐的,不过是把这个人拥抱在怀中,静享花开花落,如此而已。
“随云,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大哥,你想的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qíng。更何况你想过没有,原家只有我们,爹只有我们两个儿子,我们是必须成亲生子的。”
“不要、不行、不许!”突的腾起,原随云再一次的覆身压住了景云,居高临下的脸庞上,扭曲了的疯狂清晰的映入了景云的眼,也让景云看见了属于原随云的偏执,不死不休的偏执。“我们本就比任何人都要亲近,没人能分开我们,没人能!”
静静的看着原随云,景云的声音在此时是如此的平静,“你我都知道,爹的身体大不如前,我们必须圆了爹的心愿,起码,我是必然会娶妻生子的。”爹本就不适合练武,身体也只比普通人稍微健朗那么一些,现如今已经七十开外,时间不多了。
“你——”怒气梗在原随云的胸口却无法发作,无论在何种qíng况下,他发现自己针对这人的怒气都是那么不堪一击,妥协,似乎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出路,哪怕此时心口的火焰似已经把他烧的gān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