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头没有表qíng不能说话,没有哈迪斯那么qiáng大的气场,它仅仅是一株不会开花不会繁殖却会活动还有一点自己小脾气的水仙,它会听他唠嗑,却从来不cha嘴不表示,就像一株普通的水仙一样,让人能够放宽心的嘴碎。
可是现在,连蒜头都不能随便说话了。少年趴在冰凉的石桌上,轻轻敲了敲玻璃鱼缸的外壁,听着撞击的声音,叹了口气。
他没有办法在得知了事实之后,还说服自己蒜头是特殊的,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它调笑——哪怕它的反应总是很平淡。
“我觉得我失恋了。”阿基斯看着修普诺斯,语气哀怨,“爱了很久的水仙突然变成了未来的冥王,压力真大。”
“闭嘴。”修普诺斯瞄了他一眼,凉凉的吐出三个字,“恋物癖。”
少年觉得自己的膝盖被千万支箭she烂了。
修普诺斯恋物癖这三个字还是从他这边听来的,阿基斯觉得不止是膝盖,他的心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你不是不喜欢光明么,去冥土岂不是更好。”达拿都斯蹲在一边,从盘子里偷了块熏ròu,嚼了嚼之后眉头一皱,“真难吃。”
“吐出来!”阿基斯脸色一沉,不轻不重的踹了达拿都斯一脚。
他自认为,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就是各种腌制食物了,简单好料理,又容易储存。达拿都斯这个光吃不做的渣滓居然还敢说难吃!
擦!
“不就一块ròu……”达拿都斯瞅了他一眼,顿了顿,“你做的?”
阿基斯扬着下巴看着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来。
达拿都斯晃了晃脑袋,“怪不得这么难吃,我去找个地方吐了。”
我艹特马的!少年拿起桌上盛着熏ròu的盘子对他怒目而视,“再说一遍!”
“怪不得这么难……”
阿基斯拿起一块熏ròu吧唧一下甩在达拿都斯脸上。
“……”达拿都斯拿掉自己脸上的熏ròu,脸色yīn沉沉的跟生气时候的修普诺斯如出一辙,“你想死的话我成全你啊。”
“那还得看你做不做得到呢!”少年放下盘子,脚下抹油躲到修普诺斯背后,探出个脑袋对死神比了个中指,一脸得瑟:“来咬我啊来啊!有本事来啊!”
卧槽太特马贱了!
你还护着他!达拿都斯愤怒的看着他哥哥!
“你居然跟阿基斯认真……?”修普诺斯看着自己的孪生兄弟,用看奇葩的眼神。
达拿都斯一哽,天生对于这个哥哥就有种奇怪的敬意和畏惧,也许是因为母亲独宠着修普诺斯,又或者是因为修普诺斯那可怕的睡眠魔力——总之,哥哥发话他是没什么反抗的胆子的。
少年站在睡神背后,咧着嘴笑得特别开心,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格外欠扁。
他还在挑衅达拿都斯,做出了投掷的手势。
修普诺斯看着自己倒足了霉的孪生兄弟,眼底满是愉悦。
我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死神看着睡神,一脸控诉。
被很好的愉悦到了的修普诺斯叹了口气,虽然二bī儿童欢乐多,但是作为幼稚园老师,是一件十分蛋疼的事qíng。
尤其是面对两个破坏力略显qiáng大的熊孩子的时候。
“好好享受你最后清闲的日子吧。”阿基斯不甘寂寞,在人类尚未出现的现在,死神的工作量并不大,“等我的族群出现了,你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达拿都斯不信,看着他嗤笑。
“还笑?等你的神职都被别人分走的时候你就哭吧。”少年看着死神,哼哼两声。
死神的神职是赋予生命死亡,和引渡灵魂回归冥土。
而到了后来,死神却几乎完全失去了后一种职能——引渡灵魂的神职被奥林匹斯一部分神祗瓜分,即使如此,死神也依旧忙不过来。
甚至冥王也经常出入冥土帮助播撒死亡,这对于死神来说真是相当耻rǔ的一件事qíng。
达拿都斯现在不信,以后肯定会很后悔。
这都是他力量不够的缘故,保不住神职,做不到自己本来做的事qíng,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希腊诸神之间是直白而彻底的掠夺和贪婪,难得到手的东西必然视若珍宝,达拿都斯想要拿回来,先要迈过宙斯这道坎儿不说,那些神祗肯不肯jiāo出来还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