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一直看着林飞星,见他面上先是一喜,后又沉默,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知这人是不舍自己,便柔声安慰道:“大丈夫先国后家,况且驸马有安邦大才,理当先于社稷,我与白水在京中等你。”
听到李娴的话语,林挽月茅塞顿开,虽仍旧舍不得李娴,但摇摆的心,因李娴的一席话重新坚定;又想到自己的“秘密”,确实是应该远离京城,便也释然了。
一盘棋,两人边说边下,竟下了一个时辰。
纵然李娴有心相让,林挽月仍旧输的很惨。
在棋局结束的时候,驸马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划伤了手……
李娴与林挽月回到房中,李娴捧着林飞星的手,粗糙的手心里一道拇指长的伤疤,李娴将药膏轻轻抹在林飞星的伤口处,拿过gān净的绷带细心的包扎伤口。
“这下驸马不必遮掩了,但还是要仔细些,莫要沾水,有什么事qíng叫下人去做便是了。”
“娴儿真是心细如发,这下便没人怀疑了!”
李娴唇边堆笑,没有说话:这只不过是宫廷中最微不足道的手段而已。
林挽月低头看着李娴的青葱玉指灵巧的将绷带系在一起,脱口而出:“娴儿,你的手真好看。”
林挽月本是女子,即便隐藏的再深,还是会存有女子爱美的心态,她的这双手,因为五年的军旅生涯,使得指节粗大,手上布满老茧,早就毫无美感可言,甚至可以说是丑陋。
每每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她还是在意的,如今看着李娴这双白皙又优美的手,不免流露出羡慕。
大婚后的第一日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不过当天晚上出了一些小cha曲。
“驸马,司记姑姑有请。”
吃过晚饭,李娴去书房里看书,林挽月自己一个人在房中,司记姑姑是很特殊的存在,由帝王指派到各皇亲府中,只负责记录,不受各府管制,相当于言官。
司记姑姑突然派人来请自己,李娴又不在身边,无人可商量,林挽月有些紧张。
她想先找李娴商议,又怕徒惹疑窦,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宫婢来到了司记姑姑的院子里。
司记姑姑头发花白,不苟言笑,穿着一袭宫装,十分规整。
“姑姑。”林挽月先打了招呼。
“老奴见过驸马。”
“不知姑姑找我来,所为何事?”
司记姑姑对宫婢说:“你先下去吧。”
“是!”
宫婢走后,这小院里只剩下林挽月与司记姑姑两人,暮色四合,林挽月负手而立,尽量让自己的表qíng淡定从容。
“驸马与公主殿下恩爱是好事。”
“是。”
“怪老奴多一句嘴,老奴曾经服侍过温惠端皇后娘娘,自然对长公主殿下也心怀敬重……”
林挽月尚不知司记姑姑要说什么,只好应承道:“是。”
“公主殿下初经人事,驸马要多多疼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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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月一头雾水,无法领悟教习姑姑话中的含义,便闭口不言。
司记姑姑见林飞星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表态,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老奴观落红绢帕血迹斑斑,长公主殿下千金玉体,驸马怎地这般不懂怜惜?若是伤了内里,该如何是好?”
好在天色已晚,林挽月面皮又黑,才没露出端倪。
林挽月无措的站在原地,一阵晚风chuī过,感觉自己的脊背冰凉。
司记姑姑老眼昏花看不真切,便以为这驸马爷是在无声的抵抗,于是颤抖着继续说道:“想是驸马爷军伍出身,不懂得怜香惜玉,老奴是过来人,驸马爷若是再这样下去,长此以往恐怕有碍子嗣!”
林挽月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慌忙摆手表态:“姑姑……您误会,不,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得到满意的答复,司记姑姑紧绷的脸上一松,皱纹松弛开来。
“如此,老奴恭送驸马。”
“姑姑留步。”
林挽月飞也似得离开了司记姑姑的院子,迎着风,感觉自己汗涔涔的。
林挽月以为房中无人,便径直推开了房门。
却不想李娴正端坐在房内,似乎在等她回来一般。
早在林飞星被司记姑姑叫走,便有宫人禀报了李娴,李娴想了想收尾了手中的事qíng,回到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