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支着身子侧卧在李娴的身旁,注视着李娴的睡颜,从李娴均匀的呼吸上来判断,她已经睡着了。
也只有这时,林挽月可以肆意的露出贪恋的目光而不怕被人发现。
透过窗外朦胧的月光,林挽月只勉qiáng看清李娴的轮廓,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要紧,李娴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烙在她的心里。
即便看不真切,林挽月依旧可以想象出李娴此时安静美好的睡颜。
林挽月笑了起来,身子再度向前倾斜;将李娴的整张脸尽收眼底。
李娴闭着眼睛,放在身侧的那只手握紧成拳,她可以感觉到林飞星呼出的气,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十九年来,从未有男子敢这般僭越,李娴有些恼火,又想到自己已经成了这人的妻子,就连殿门口的红灯也是自己命人挂起来的,感到一阵无力。
林挽月悄悄的将身子下倾,终于将李娴的五官看了个清楚,果然与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恬静而美好。
林挽月贪婪的,一遍遍打量李娴的容颜;这样的事qíng是在李娴清醒的时候,她从来不敢做的。
林挽月看着李娴光滑的额头,反she出象牙般的洁白;她舔了舔嘴唇,心中有个念头蠢蠢yù动。
夜色,寂静、封闭的环境、熟睡的美人,林挽月终于按耐不住,朝着李娴的额头凑了上去。
李娴感觉到林飞星的鼻息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额头上,甚至可以感觉到从林飞星嘴唇上穿来的热度。
林挽月本想偷亲李娴的额头,就在即将触及到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
自己到底是林飞星,还是林挽月?
这个念头一出,心头跳跃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灭,林挽月轻叹一声,缓缓的将近在咫尺的唇挪开了。
李娴自然听到了林飞星的这声叹息,也感受到了林飞星的远离。
虽然不知道林飞星为何在最后关头收住了,但李娴只觉无比的庆幸,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紧绷的身体也随着心头的松懈而放松了下来。
突然,李娴感觉到一阵猝不及防的扯痛,让毫无防备的她惊叫出声。
“啊!”
林挽月听到李娴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虚又惊恐,用力一按身下的chuáng板向后猛的一窜。
“咚”的一声,林挽月滚到了地上。
这一下将林挽月摔的头昏眼花,也把李娴吓了一跳。
潜伏在暗处的影子无声无息的现出身形,蹲在窗外。
林挽月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chuáng边扶着自己的腰,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李娴听到林飞星的声音,心中升起一股暗火,gān脆也不装睡了,坐起身子,不悦的答道:“本宫无事,只是驸马你压到本宫的头发了。”
林挽月听完,一阵心虚,讪讪的回道:“对不起公主,我不是有心的。”
“无妨,驸马快睡吧。”
“是,公主。”
李娴重新趟了下来,但这次她gān脆背对林飞星,抱着自己的双臂,一副戒备的姿态。
寝殿中很黑,林挽月没有看到这一切,揉了揉鼻子,在地上又站了一会儿,又揉了揉腰才蹑手蹑脚的爬上了chuáng,不过这次林挽月丝毫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贴着chuáng沿,不一会就睡着了。
窗外的影子无声无息的消失。
而李娴却一夜都没有睡着。
翌日,神清气慡的林飞星与面容憔悴的李娴共同出现在饭厅,早膳呈上,司记姑姑记录公主驸马的膳食,瞧见李娴一脸的憔悴心下了然,狠狠的剜了林飞星一眼转身走了。
林挽月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整个长公主府她最怕的就是这位司记姑姑。
司记姑姑走出殿门,提笔写道:
元鼎三十一年二月初六,长公主殿下点灯召幸驸马。
次日,长公主殿下jīng神萎靡不振,形容憔悴。
林挽月用过早膳便去看林白水,如今已经是郡主的林白水彻底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服侍的人比以前多了一倍。
林挽月很感激李娴的安排,毕竟林白水与李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李娴能对林白水的事qíng这般上心,让林挽月再次感叹李娴的善良。
如此又过了五日光景,林挽月每日练习枪法,拿出两个时辰来看书,剩下的时间就去陪伴林白水,倒是再不去打扰李娴了,主要是因为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