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人的身量粗略看去,竟可与身长九尺的张三宝比肩,头戴一方牛骨,森白的牛头骨和两只冲天的白角充满了野shòu的气息,脸上摸着油彩,光着上身,穿着虎皮裙,bào露的上身肌ròu虬扎,充满爆炸xing的力量,身上有几处狰狞的伤疤,林挽月定睛看去,皆是野shòu利爪所致。
座下一匹战马,看这马的四肢,体态可以与龙冉宝驹一较长短,最令林挽月震撼的还要数这人的兵器!
这匈奴人手持两把通体乌黑的钢鞭,这钢鞭的尺寸就和他的主人一样,长度要在普通钢鞭的一倍以上,成人大腿的粗细,一眼就能看出重量不轻,可是这匈奴人却举重若轻。
这对钢鞭也有些机巧,尾部由铁链连在一起,而这铁链就像一条披肩龙一样缠在这匈奴人的双臂上,绕过脖子,背在肩上。
刚才的那一下正是这人解开铁链,将钢鞭朝着自己甩了过来,若不是张三宝救下自己,恐怕这一下足以将自己的脑袋砸碎。
也多亏了是身长九尺的张三宝,换一个人恐怕也接不住!
迟疑的这片刻的功夫,好不容易撕开的缺口被填满,林挽月却无可奈何……
匈奴人不疾不徐的缠好铁链之后,将钢鞭掂在手里,大吼道:“&@#*(¥……@#*(¥……”
这人声若洪钟,传出好远,听到这人的命令匈奴骑兵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有能听懂匈奴语的士兵打马来到林飞星的身边,解释道:“将军,这匈奴人怕是他们的将军,他让所有人住手。”
林挽月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问道:“传令官突出去了吗?”
士兵同样低声回道:“趁乱冲出去了,援兵应该很快就到。”
林挽月正想着如何拖延时间,那匈奴人倒是给她制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士兵翻译道:“将军,那人说他是冒顿部的勇士图图尔巴,他见你枪法不错,问你叫什么名字。”
“冒顿”这句匈奴语,林挽月是知道的,她曾经听李沐多次提及,可以说整个北境军士对“冒顿”都不陌生。
“冒顿”在匈奴语中有“始”的意思,是“一”也是“根源”,同样“冒顿” 也是糙原上最qiáng大的匈奴部落,其他部落的匈奴,听到“冒顿”的名字,都是退避绕走的。
听李沐说“冒顿”部在糙原的深处,掌握着水糙最肥美的土地,聚集了无数匈奴勇士,图克图部这种几万人的部落,在“冒顿”的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林挽月心中愈发沉重,无数个疑惑闪过心头,照理说“冒顿”部,水糙肥美,牛羊无数,怎么会贸然与离国jiāo恶?难道真的是因为大帅薨逝,奔袭试水不成?
不过林挽月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异样来,真是越来越像李娴了。
“离国卫将军,林飞星!”
听到“林飞星”三个字,图图尔巴迟疑了片刻,随后爆发出洪钟般的笑声,大声说道:“原来你那个就是无耻的盗贼!”
匈奴的士兵们也笑了,看着林飞星一脸的鄙夷和嘲弄,士兵战战兢兢的翻译完,张三宝直接爆了粗口;倒是林挽月丝毫不以为意,一边示意张三宝稍安勿躁,一边笑着回道:“没想到我林飞星的大名已经传到了糙原的最深处,真是光宗耀祖。”
林飞星的声音不大,但此时周围已经安静下来,是以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句话,见自家将军临危不惧,立于qiáng敌面前谈笑自若,更是丝毫没有失了离国的气节,无不折服于林飞星的风采。
士兵挺着腰杆翻译完毕,匈奴那边却乱了,骂声一片。
没等图图尔巴再说话,林飞星又说道:“久闻,“冒顿”乃糙原上的第一大部,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图图尔巴一声爆喝,匈奴的士兵们也纷纷提起了兵器,双方的冲突眼看着再次爆发。
林飞星又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你们匈奴人自诩为天上的雄鹰,糙原中的猛shòu,说我们离国的军士是懦弱的羔羊,如今糙原第一大部,以数倍之众以多欺少,还自诩英雄,真是笑话。”
林飞星的这句话如果是两个文明国家的对垒,根本没有丝毫用处,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以优势兵力全歼对方,换做谁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