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是真是假现在跟她又有关系吗?伤了她最爱的人,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哪怕是被打到万劫不复之地她也甘愿,现在,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失去了她,她便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所有……
她只是知道自己无意识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隐约觉察到四周由黑变白,再由白变黑,黑白jiāo替了不知道多少次。
海cháo的声音将她惊醒,她抬起眼睑一眼望去,前方是茫茫不着边际的大海。汹涌的海làng一cháo又一cháo地袭向海岸,冲刷着岸边的岩石、沙滩。
她定定地望着海làng,这些海làng一cháo又一cháo地涌来,不间断,不暂停,仿佛千百年来就不曾停止过,它们不停地洗涤着,洗净一切铅尘。
大海的容量是无限的,它可以把任何污垢容纳,然后用它那极度洁净的海水不断地洗涤,慢慢慢慢地将一切杂质清洗gān净,洗净一切,包括心中那罪恶的灵魂及伤痛的心。
花蕾闭着眼仰起头,海cháo的声音就在耳边回dàng,杂着着海味的冷冷海风迎面扑来,清凉中透着极度的gān净。好久没有接触过这种gān净的空气了,似乎在遥远的很多年前,神界的空气中便是如此的gān净,但是少了这种湿润之气,这种湿润清凉之气与龙界的空气相近,那里的空气中总是充斥着充分的水气,gān净而又透明。那时候的恋晨也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无忧无虑,像一个孩子一般。她那慡朗的笑声总是在龙界回dàng,那笑声是多么的清脆响亮,像风铃像泉水像天地音回旋的天籁之间。
“恋晨”两行清泪从花蕾的脸颊流下。她怕血腥会破坏掉她心中的明净,她怕血腥会抹杀掉她的那份童真,她怕血腥会夺去她的欢笑,她怕血腥会扼杀她那清脆的声音。可是,她的明净、她的童真、她的欢笑她一切的幸福和快乐都被她亲手扼杀了,是她亲手把她的恋晨葬送了。她自以为是的爱,她自以为是的为她好,让她切成千段万段,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那泡在血泪中的破碎的心,赫然地刺入她的眼帘,伤口在不断地收缩张驰,血淋淋地向她揭示着她的痛,她不断地痛。
凌灵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在那冰冷之后又是那么的痛,隐藏着那么多的眼泪。那些全是她给的,全是她给的。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如此……
这一刻,花蕾恨透了自己,她倏地睁开眼,想放声大叫,想将心中的那种痛堵着的那团气给喊出来,可是,她却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她连最后的挣扎都不想。
就这样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黑夜和白天,不知道变换了多少个yīn睛天气,直到……
眼前无数的影像晃动,耳边传来很吵很嘈杂的声音,像有人的叫声,也有警笛的声响,还有cháo水的声音,但是都好像很遥远,遥远到像是发生在天边事一样
后来,又安静了,她又好像处在一个苍白的世界中,这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没有天没有地没有空间没有人物,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片苍茫
其实什么都没有也好,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
凌灵把办公室做了最后一次整理,把工作上需要jiāo待的事qíng全都打印出来放在一个文件夹中工整地摆放在桌上,然后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办公室便走了出去。
她把一封信jiāo给秘书,让她明天转jiāo给总栽,然后慢慢地头也不回走了。
回到家,凌灵把全家人叫到一起吃了餐饭,然后跟他们说明天她要出国,归期不定。
所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愣了,凌燕问道:“怎么突然要出去啊?没有听说你要出差啊?”
“不是公事,我已经jiāo了请辞了。”凌灵淡淡地说。
“jiāo了请辞了?总栽怎么可能批准你辞职?他今天还在跟我夸你工作能力一流呢,他怎么可能放你这个人才走。”凌燕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凌灵低着头继续吃饭,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凌奶奶愣了一下,接着默默地垂下了泪,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然后慢慢地站起来拄着拐杖向楼上走。
“奶奶”凌灵抬头看着凌奶奶的身影,放下碗筷走了过去,扶着她慢慢地上楼。
凌剑问道:“小妹怎么了?怎么感觉到她怪怪?她发什么神经啊?好好的怎么要出国?弄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