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泪的眸子更冷,她还敢再提这事?别以为他们人多势众她就怕!她先用凤血刀结果了这个指挥作战的,再杀掉两个进攻主力,看这帮人还怎么横!
楚秀一看花烛泪那要杀人的模样,也不想再说了。她从扶手上跳下来,拍拍沾在裙子上的灰渍,丢下句,“想对人家好就该知道人家心里想什么、想什么!”不要命似的把脑袋凑到花烛泪的面前,“你都让人觉得‘活得也很累’很失败耶!”说罢,未等花烛泪发作,她已是一溜烟蹿进到主殿里面去了。一对有“□”的人在一起,如果幸福的话,只会觉得生活美满渴望天长地久,不会觉得活着很累、很痛苦。她听小妖一说“活着也很累”就知道这两人的生活绝对算不上美满,别说美满,和谐都不算。
花烛泪听到楚秀这样子说,一股火气直冲大脑,但又觉得楚秀说得有几分道理!可小妖想要什么?想什么?小妖想死!她能成全小妖么?花烛泪越想越火大,恨不得把心里的那把火撒出来,一把火烧了这荻花宫!
但小妖为什么想死?花烛泪想起自己刚认识小妖的时候,小妖没想死,反而是很怕死。现在却一心求死,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原因。第一是那一身剧毒作祟;第二则是……密室里她对小妖gān的那些事qíng,让小妖心灰冷意、了无生念。得,又成她自作孽了!花烛泪一咬牙,一跺脚,调头朝主殿里走去,先找药治好小妖再说。她觉得想要救小妖,估计还得去找药王那老头子。
但对于绝色天下的动机,花烛泪还是有几分拿捏不准。这帮人亦正亦邪,出自名门正派却全无名门正派的作风,说他们是邪派势力就更不像,倒有几分像一群江湖散人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他们的那份配合可又比乌合之众qiáng多了,且行事有目标、有组织。而且,这帮人似乎是听曹雪阳指挥。她觉得这帮人的背景挺复杂,背后有一双大手在推持、支撑。这个她得留意,回头派人好好查查。
再说小妖他们下山,走到半路洗礼祭台的时候,小妖再也坚持不住,嘟嚷句,“我好困!”眼睛一闭,“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睡了过去。“喂,你!”大和尚煊萱一惊,忙把小妖从地上捞起来,先是条件反she地探一下鼻息,还有气,而且呼吸平和,好像没生命危险。“策策,你看看她怎么了?”
“策策”早在煊萱为小妖探鼻息的时候就把爪子伸到小妖的脉膊上把脉,脉膊有些虚弱,还算平稳,再检查一下小妖身上也没受伤和毒发的症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丢下句,“睡着了。你背她走吧。”说完不再理他们,转身就朝前走。
煊萱怔在那里,把爪子伸到光洁溜溜的头上挠几下,一脸困惑,“睡着了?”这走路都能睡着?不过策策是药王的高徒,策策说是睡着了那就准没错。策策说让他背小妖,那就背吧。可……这不好往背上放啊!他又抓了抓光头,一脸苦恼。后来gān脆把禅杖背在身后,将小妖横抱在怀里,抱着小妖下山。可没想到,这刚出荻花宫就出事了。
两人一踏出荻花宫山门前的牌楼大门,就见到面前一字排开一队人马。这队人统一服饰,身穿白袍,衣襟和腰带上都绣有日月图案,身后披着黑色披风。在他们的身后,停着一辆堪比皇帝的銮驾还要华丽的大轿。抬桥的是三十二个身穿金色丝绸短衫少年,这些少年皆在二十岁左右,个个眉清目秀,漂亮得紧。
雪纹轻纱帐罩在大轿周围,看不清轿里的具体qíng况,但隐隐可以瞧见里面摆了张软榻,一个紫色衣服的女人正侧卧于软榻上,边上还立了几个侍女。其中一个侍女还跪在软榻前,手捧托盘作侍奉状。
煊萱“哗”地一声叫了出来,“真有排场啊。”
策策一把抓住大和尚的胳膊,晃着他的胳膊,先是用一种很正经的语气说,“大和尚,我帮我家楚秀娘子激动一下。”跟着话音一转,改成激昂的尖叫,“看到没看到没,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呀!钱呀!金子呀!”
煊萱忙教育策策,有这种观念是要不得的。“有钱没势专招打劫,懂不?”他冲策策一打眼神,说,“你没看见他们衣服上的图案啊?”
“日!月嘛!明!”策策冲煊萱一挤眼,“你当我眼瞎啊?”她自忖跟明教没仇没怨没过结,自己一穷二白身无长物,值钱的东西都在楚秀那里!数来看去,全身上下就这支破笔值得上几十两金子,明教的人不可能来打劫她这点小钱,当下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们人多,我们绕边走。”策策很识趣地往边上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