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纱和花烛泪听得动静早回过头,眨两下眼的功夫小妖就已经仰面八叉地躺到chuáng上去了,那搬被子、脱衣服的身手直让她们叹为观止。陆影纱扫一眼小妖,再看看还在发傻的花烛泪,说道,“烛泪,今天晚上我们就委屈下睡地铺吧。”只要不让花烛泪和小妖睡到一块,她愿意屈就和花烛泪一起躺地板。
“嗯?”花烛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是平音,而是音调微抬。
陆影纱拭着头发,朝浴桶里的美人儿瞧去,含笑说:“难道你舍得把你的心肝宝贝踹下chuáng?”
“我和小妖睡一起。”花烛泪睁开眼扫一眼陆影纱。当她傻啊,她和陆影纱睡一块儿,谁知道半夜三更她睡着了这紫眼怪会gān些什么出格的事儿?她去和小妖挤chuáng不好么?趁小妖睡着了还可以摸摸亲亲。
“我要一个人睡,两个人睡我睡不着。”小妖马上说,这一下不仅手脚大张,甚至伸出手臂把自己那柄长枪从chuáng边捞过来,横在chuáng中央抱在怀里,保护“领地”的意识相当qiáng烈。
陆影纱看到小妖这孩子气的举动又是鄙视又是好笑,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喊道:“哎,小妖,我忘了告诉你,我刚才怕有人和我抢chuáng,早在chuáng上撒了点东西。”
“什么?”小妖一下子瞪大眼睛坐了起来,跟着就感觉到背上有点痒。
“痒粉!”陆影纱的嘴角挂着轻笑,脸上的冷意散去一片chūn风明媚之色。
“啊!”小妖一下子从chuáng上跳起来,这一下不仅是背上痒,脖子和手都痒,抓了两下,然后全身都开始痒了。“你妈!”她气愤地骂一声,一边挠着痒痒,一边提着枪就冒雨冲了出去。
“哈哈哈哈”陆影纱再也抑制不住,一手扶在窗台上,笑得前仆后仰。
花烛泪看看被小妖撞得大开的客房大门,淡淡地扫一眼陆影纱,继续泡着她的澡,懒洋洋地道:“被人骂‘妈’了还笑得这么开心,紫眼怪,你是头一个啊。”
陆影纱忍住笑,轻哧一声,道:“我开心,我乐意笑,怎么着?”谁叫小妖害羞来的?她在chuáng上撒了痒粉,然后在的洗澡水里和花烛泪的洗澡水里都放了解药,小妖洗澡跑太远了,她放不着,就理所当然地省下解药,要不然她也不用撒痒粉了。她走到大木桶前,俯下身子瞅着花烛泪,问:“你打算陪小妖一起睡地板么?”
小妖睡地板能睡着?花烛泪很怀疑。那千金大小姐睡硬板chuáng都嫌硬,你让她睡地上,她绝对愿意瞪大眼睛坐一晚上。但花烛泪一想到在弃谷的时候,顿时暗笑着摇头。“你觉得她肯睡地板么?”她清楚地记得在弃谷的时候,小妖不肯睡硬板chuáng,睡不着觉就跑到陆影纱的房里去像木桩似的站人家chuáng前看人家睡觉。恐怖吧?睡到迷迷糊糊,突然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站在chuáng前,饶你胆大如鬼也会被这chuáng头“鬼”吓到。
“嗯哼?”陆影纱挑眉,“随便她。”只要小妖不来抢chuáng,她乐意把小妖当作透明。因为她知道花烛泪也不是个肯委屈自己的主,绝对不会去睡地板的。
擦拭gān净头发,小妖还没有回来,陆影纱便先上chuáng睡觉。
花烛泪待陆影纱上了chuáng后,才慢腾腾地从就要变冷的水里出来,擦gān水渍,穿好衣裳,见到小妖还没有回来,便拉开门出去,待问过老板娘后,才在后堂的澡堂里找到小妖。她将澡堂门口遮掩的帘子轻轻地挑开道fèng,便见小妖背对门口立在木桶边,一边用瓢往身上泼水,一边使劲猛搓,细腻的肌肤被搓得像红透的虾子,简直快要渗出血来,背上纵横jiāo错地布着一道道新鲜的抓痕,那道道红印落在那嫩薄的肌肤上,堪称触目惊心。花烛泪有些心疼地问:“还痒么?”见小妖把自己抓成这样,花烛泪对陆影纱顿时生起一股恼怒。
正在心里咒骂陆影纱的小妖突然听得身后的声音,惊吓地回过头,同时飞快地伸手扯过衣服把自己的身子遮住。手一碰到衣服,想到上面还沾了痒粉,又飞快地丢开。
“你啊,身上哪里我没有见过?”花烛泪放下帘子,站在澡堂外,说,“我去替你拿衣服。”幸好她不是只替小妖带了一套换洗衣服。
“好。”小妖应了声,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幸好过来的是花烛泪,不是别人。要不然她真会提枪杀人。她把枪横在门口,面对澡堂大门口,谁敢再靠过来掀帘子,她铁定一枪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