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泪一边咬牙忍住痛,一边又抬手蒙住小妖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说:“非礼勿视!”
小妖把花烛泪的手拉下来,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总算把刚才那一幕消化下去,“呼”地喷出口气,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叫道:“这什么事呀,他们怎么大白天的gān这个……”她早就知道小舅舅好男色,只是没想到小舅舅会……蒙眼睛、堵嘴巴还绑……绑那里……
花烛泪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冲小妖翻一个白眼,少见多怪!不过再想到小妖这娃多纯洁呀,突然见到这场景,没吓到尖叫都算很不错了。她也没空和小妖多解释什么,这会儿肩膀脱臼还有点软骨骨折,痛得要死。原本是想卖点苦ròu计,让小妖心疼一下。看小妖现在还为李逸的那场好戏里没回过神,她也不指望小妖能留意到她这里。再说,她们撞到李逸的事,搅了人家的兴,会知道一会儿李逸给她疗伤会不会私底下捣鬼?思来想去,得了,苦ròu戏甭演了,自己先把伤口弄好。她走到柱子边,左手搭在右肩上,用力一揉一压再猛地一按,然后右肩往柱子上猛地一撞“咔”地一声响,脱臼的肩膀就回归原位。小时候她练过软功,关节经常被扯开又再驳回去,灵活得很,脱臼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伤,只是软骨受伤多少还是有些疼。
小妖听到“咔”地一声骨骼声响,猛地一惊,扭头朝花烛泪望去,三两步蹿到花烛泪面前,盯着她受伤的肩膀,被花烛泪的举动吓得不轻。“你的伤——”
“上点药,再找点东西把它固定下,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花烛泪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用手去摸受伤的脸颊,手一抚上去就模到高高的一团,顿时脸就黑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李绯绫——
小妖见到花烛泪这模样,眉头挤成一团,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小舅舅在里面还没出来,她又不能帮花烛泪疼。她嘟起嘴想了想,再脆把袖子撩起来,将白生生的手臂伸到花烛泪的嘴边,说:“你要是疼得实在受不了,就咬着我的胳膊吧,这样会好受点。”
白白嫩嫩的胳膊细得跟面条似的,薄薄的一层肌肤能清楚地看到肌肤下的筋络血管,别说咬一口,只怕爪子从上面划过都能出现一条血痕,花烛泪还没真勇气咬下去。她瞄一眼小妖,心想,总算跟搭理我了!又想起自己半张肿得老高的脸,又绷下脸去,调头就走。腿上施展轻功,奔得飞快,眨眼就转过宫墙,跑得没影了。
“你去哪?”小妖忽又见到她小舅舅此刻铁青着脸从内室里出来,惊呼一声,“呀,小舅舅!”话音一落,又道:“哎,花烛泪跑了。她被小姨把肩膀摔伤了……”嚷嚷间,人已经追了出去。
等小妖在花烛泪的寝宫里找到她的时候,花烛泪已经用纱巾将脸遮起来了。
花烛泪一见到小妖进来,立马赶人:“出去,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
小妖站在门口,瞄花烛泪一眼,咦,说话中气这么足,伤不严重嘛。她侧着头,努力地去瞧面纱下的那张丑脸,可这面纱薄虽薄,但遮掩的效果还是蛮好的,看不到面纱下的丑脸,只看得到面纱上方那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丑得很有个xing!”她直言,突然觉得花烛泪这模样很像一个人,转着眼珠子想了下,眼睛一亮,叫道:“像阿琉!”陆影纱的那个小跟班,脸颊上有胎记的那个。
花烛泪闻言,一股热血直冲大脑,眼皮一翻,几yù吐血。两步上前,揪住小妖的衣襟将小妖拧起来,恨恨地叫道:“等我学成红尘武学,我就把你小姨剁碎了,切成片,沾上酱,生吃。”
凑近了,小妖看清楚花烛泪面纱下的那张脸,肿得真好,整片淤紫,终于心疼了。“你别气了,赶紧找药敷上呀。疼吧?”小姨真是的,怎么跟花烛泪动手呢!之前不还好好的送武林秘笈给花烛泪吗?一转眼把人打成这样,太过分了!“你开点消肿化淤的药,我去替你熬。哎,你等等呀,我记得药库里有药!”小妖说罢,将花烛泪紧抓住自己衣襟的手掰开,再拍拍胸襟将衣服理平,然后调头就往外奔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妖又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大布包,在桌子上摊开,摆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喏,朱雀谷的外伤药都在这里。”又翻出一个玉盒子装的东西,“药材监的王大夫说这个断骨再续、白骨白肌的功效,全天下都只这么点,我给你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