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阳听到花烛泪的话虽然知道她是出于害怕失去小妖才那样说,也能理解,但一听到小妖又扯出前事旧怨,当下也觉得小妖打得对,于是站在一侧看戏不作声。
边上的两姐妹被花烛泪和小妖惊动,李绯烟拭去脸上的泪又为李绯绫擦了泪,定定神,刚摆下脸色准备制止两人的胡闹举动,就又被李绯绫拦住,“由得她们去吧,她们打打闹闹习惯了。”
花烛泪绕着柱子一边飞转一边嚷:“好你个小妖,一到你地盘你就横,算什么好汉……哦不,好女子!”
“说我,在你的地盘上的时候你还不是像只螃蟹!”小妖不甘示弱地回嘴。
“打住,这是你娘的地方。”花烛泪不想和小妖再闹让长辈看笑话,可小妖如影随形地不依不饶,bī得她出言提醒。
“我娘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小妖身形一绕,就又闪到花烛泪的身边。
“玦儿!”一声低喝声传来,声音不高,但总透着那么股子威严。
小妖一听,心头一颤,赶紧从梁柱上落回地面,回到李绯烟的身边,站直身子,躬躬敬敬地行了一礼,喊一声:“娘亲!”
李绯烟淡淡地点了下头,说:“在小遥峰上有许多规矩,其中一条就是大声喧哗是会被割舌。”
小妖闻言一惊,忙抬头,问:“为什么?”话都不让说,这成什么事啊。
“我养伤需要静,怕吵。你既然来了,也得遵这一条。”李绯烟说这话时定定地看着小妖。
小妖嘟着嘴,头垂得更低,她嘀咕道:“娘亲,你这是在给人家立下马威。”
“知道就好!”李绯烟低声说完就不再理小妖,示意玉蝶儿把她推到曹雪阳的面前,扬起头看向曹雪阳,说:“雪阳,别来无恙。”
“雪落姐姐!”曹雪阳的神qíng突显激动,向来落落大方的她,站在李绯烟的面前,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年辛苦你了,玦儿让你费了不少心力,我在此谢过了。”李绯烟说话间握上曹雪阳的手腕。
“哪里的话,只是我资质有限,没有把小妖教好,还望雪落姐姐莫怪。”曹雪阳语带忐忑。
李绯烟笑道:“我谢你都来不及,哪敢怪你。走,今天难得我们大团圆,得好好聚聚。”回头吩咐玉蝶儿去准备宴席,她要在正堂设宴。
小妖跟在几个长辈的身后,走了没几步,又跑上前去,帮李绯烟推轮椅。她说:“娘亲,小姨的医术天下无双,她定然能把你医治好的。”
李绯烟只笑不答,李绯绫倒让小妖的话羞得俏脸一红,嗔道:“小妖,休要胡说。”敢在她姐姐面前比医术,这不是自找羞rǔ么?
“我是说真的嘛,你自己不也夸过口,还教过花烛泪的医术。”小妖不服。
李绯烟问小妖:“玦儿,那你的医术如何?”略一思索,说:“娘亲考考你。”
“坏了!”小妖暗叫糟糕,眼珠子一转,说:“没问题,兵法武功,娘亲只管考问,我在天策府都有学。”
“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我说是考你的医术。”李绯烟说。
“呃……”小妖吱吱唔唔地又想扯开话题。
李绯烟不用看小妖的脸色,光听她这动静心里已明白,又道:“那既然医术不行,你自认最擅长什么?”
“轻功、枪法、拳脚都还算不错,十八般分器也都会耍。”
李绯烟刚才小妖与花烛泪嬉闹时她已能看出小妖功夫的深浅,知道小妖的武学根基十分扎实。可只能武,不能文,有勇无谋,又岂是真本事?有时候,一条计谋,胜过十万武力。她再从小妖的气色里看出这孩子已是伤到根子,jīng元都大受损耗,所练功夫也绝不是修身养xing一道,而是取的杀伐之道,对自身也有损伤。她拉过小妖的手,指尖搭在小妖的脉门上一探,顿时眼眸一沉,忙把小妖拉到身前,双手摸过小妖周身上下的筋络骨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问:“怎么伤得这么重?”
在场的人听到李绯烟这一问,都被震住。
小妖忙缩回手,说:“娘,都是过去的事,就别再追问了。”
曹雪阳羞惭地急忙向李绯烟告罪。
小妖忙说:“这不能怪师傅,是我自己任xing胡闹惹下的祸,还连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