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摇了摇头,也翻过了身去,努力将这种不合理的错觉抛诸脑后,宴会上的qíng景就这么不经意地,再次跳入了他的脑海。
霍格沃兹,无论何时,都是他永远的家。
天知道他再一次坐到学生长桌时有多么的激动,然而,身旁的一切却再也不同,整场宴会,他都没能鼓起勇气抬头,去迎接那个老人的注视,只是偶尔与对面的gryffindor长桌视线相jiāo时,他能清楚地看到,兰尼·韦斯莱———这个与罗恩长得一样的男孩,眼神中淡淡的失望与敌意,心如刀绞,难道仅仅是因为进入了slytherin,他就要背负罪恶的十字架吗?
而从前,他也是那些蔑视视线中的一员,slytherin们,一直是这样生活的吗?
在老师的不屑与学生的厌恶的夹fèng中,蛇院的学生唯有紧紧地围绕在一起,守护自己的学院,守护自己,而这一切,是从前的他都没有想过的。
带着一声低低的叹息,哈利再次翻了一个身,毫无睡意。
好像,有点冷。
哈利下意识地看着身侧,恍然想起,直到昨晚为止,他都是和voldemort睡在一张chuáng上的,是不习惯?
不,绝对不是,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不习惯一个人睡。
肯定是因为寝室在地窖的关系,所以他才会觉得冷,哈利终于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可是,在他咬牙切齿地诅咒蛇祖选择寝室的脑残时,却忘记了,现在还是9月,而且,地窖中也有着恒温的咒语。
也许是小气的Salazar给了他报应,就算他弄清楚了“原因”,可还是无法睡着,到最后他只好在这张大chuáng上反复打滚,希望能尽快让自己感到疲惫。
“给我安静,笨蛋gryffindor。”不堪骚扰的voldemort终于爬起身来,狠狠地瞪着哈利,额头上叠加着#号。
哈利正双手双腿夹抱着被子滚到chuáng边,听到voldemort的话歪了歪头,湛绿色的眸子中有些疑惑:“voldy,我现在是slytherin。”
“所以你下次可以骂我,笨蛋slytherin。”
voldemort一阵无语,早知道和这个笨蛋说不清楚,但为了整晚的睡眠与明日的课程,他抬起了手,手掌侧翻,对着哈利:“过来。”
似乎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哈利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起来,抱起枕头跳下chuáng,“吭哧吭哧”地奔到了voldemort的chuáng边,放下枕头,钻进voldemort的被窝,一气呵成,毫无停顿。
voldemort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无奈地看着身侧已经趴成无尾熊形的某笨蛋,嘴角的弧度有些柔软,亦倒下。
似乎真的不太习惯在地窖中居住,哈利悄悄地往voldemort的怀里缩了缩,柔软的头发隔着voldemort的睡衣贴到他的胸前,voldemort似乎能感觉到其上传来的主人的温度。
voldemort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头与自己相同颜色的发丝,这发质的柔软似乎熨帖到了他的心上,温暖舒适。有一点他没有告诉怀中的小猫,之所以不争夺首席,是因为,他早已发过誓言,这一世永远都不会为了得到任何东西而将手中的魔杖指向哈利,永远。
收紧臂弯,voldemort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丝不安定,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仔细地思索了下,他重又摇了摇头,不管了,先休息吧,于是重新投入了睡梦。
寝室渐渐陷入了沉寂,如同这八年来的每个夜晚,两个男孩相拥而睡,表qíng甜美,似拥住了全世界。
整个霍格沃兹一片静寂。
当然,这是在除去某些不和谐的因子的基础上,比如:
某条被塞在行李箱中的小蛇,正含着被qiáng塞进嘴巴里的尾巴拼命飙泪:“唔,放开我,唔……”
“呜,哈利大人,下次我再也不敢盯着voldemort大人超过十秒钟了,放过我吧。”
于是,我们的纳吉尼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哈利要把衣物和书本等杂物分开放进两个箱子,而把它塞进杂物箱了。
那是因为,睡衣晚上就要用,而书本,第二天早晨才需要拿呢。
就这样,当第二天voldemort殿下将纳吉尼放出来的时候,它已经因缺氧而由一条小花蛇变为了小青蛇,只能眼泪汪汪地注视着voldemort,无声地控诉着哈利的罪行。
哈利从voldemort的手中一把拿过这只小蛇环(纳吉尼的尾巴还在嘴里),随手一扔,套在了衣帽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