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试着将静优推开,但却推不动,连试几次,她只得作罢。说道,“静优,你我的夫妻缘已经尽了。我忘不了我母亲的死,也忘不了对雪儿的爱,静优,我不爱你,跟你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对不起,驸马,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样子会害死婆婆,我真的不知道。”静优痛哭流涕,身子无力地缓缓滑向地面,跪在地上。她的双手,却仍旧紧抱着云文的双腿。
“起来。”云文拉着静优,“你是公主,岂能如此。”
“驸马,对不起。”静优把额头靠在云文的膝上,若知后果如此严重,杀了她也不会那样做。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只能是空话,挽回不了什么。若一句对不起能挽回逝去的母亲,能挽回离去的雪儿,她云文说上万句亿句也甘愿。她闭上眼,重重地叹口气,许久之后再睁开眼,对呆立在门口的众人说道:“把你们公主带回去吧。”声音淡然,听不出一丝qíng绪。
“公主。”宫女奔过去将静优扶起,“公主,别这样。”
一名宫女回过神来,怒目瞪视着云文,“驸马,你好大的胆子。”
云文直直地站立在原地,对于宫女的指责她毫不在意。
静优的一个贴身宫女怒瞪着云文,怒声骂道,“驸马,公主不在乎你的身分,替你隐瞒,保你高官厚碌、荣华富贵,你居然如此负心薄幸、薄qíng寡义,你忘恩负义、没有人xing。”
云文不予争辩,她从静优的怀中抽身离开,踏入房中将门关上,cha上门闩。
“驸马。”感受到云文的绝决,静优哭得肝肠寸断。
“公主。我们走。”宫女扶着静优往外走去。
静优的世界塌了,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没有了太阳,没有了月亮,没有了星星,没有一丝亮光。心,痛得如刀绞,又空得似被人剜去了一般,伏在宫女身上,她连站力的力气都没有。她竭尽全力,却还是无法抓住驸马离去的脚步,她耗尽心力,却仍旧无法将驸马留在身边。为了驸马,她甚至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若非为了得到驸马,她和皇姐又怎么能闯下如此大祸。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到最后居然还是一场空,她痛,她愤,她不甘,却不得不绝望。
倒在马车上,静优哭得昏天暗地。
屋内,云文闭上眼睛,心里也极不好受,公主对她的深qíng她知,但却无力回报。若她没有害死她母亲,或许她还能好好地待她,可是她害死了她母亲,她无法与杀母仇人相处。“公主,你我有分成亲,却无缘相爱,今分尽于此,自己保重。”
雪儿出现在院子中,隔着一道门望着倚在门上的云文,轻声一叹,“唉,这呆子,只怕又引来一劫。”静优公主不有所作为,她身边的人又岂能轻易甘心。女扮男装去赴考,且高中状元,还娶了公主,若这事让那皇帝和太子知道,只怕非杀了她不可。
掐指一算,她这一劫不便自己cha手,轻声一叹,往宅子外飞去,她也该回山了。这一劫只能由云文自己承受,此劫不渡,她与静优的缘难断。
静优哭着睡去,在睡梦中,她仍旧泪流满面。贴身宫女看得心疼不已,去云文是恨得咬牙切齿。其中一个宫女说道,“宫主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见她受这委屈。你们好好守着她,我去告诉太子,让太子殿下为公主讨个公道。”
“好,你去吧。”现在清宁公主不在了,也就只能找太子殿下为公主主持公道了。
“什么?”太子听完宫女的叙述,气得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叫道,“好你个云逸显,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真是胆大包天。”今天他不整死这个姓云的他就不做这太子。转身入寝宫,换了身朝服,直奔御书房而去。
太子亲自领兵赶到绿湖,令人将宅子团团围住,然后破门而入。
当太子见到身着女装的云文时整个人都呆了,他想不到身着女装的云文居然会这么美。
云文立于花丛中,冷然的目光盯着太子。
半晌之后,太子才回过神来,取出对旨宣读云文的罪状,然后命人将她压解进宫。跟着进行抄家,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搬得gāngān净净,不能搬的东西全部砸坏,连神供里的神像都不免于难。
此举激怒了神房里修炼的两条蛇。魅娘首先沉不住气,当场弄断一根房梁,压下去将一个小军官的腿给压断,众人怕房子塌掉,又见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反倒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于是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