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圣贤说了句:“那是只独居的野人。你等我会儿。”她走到迎面走来的那几人,说道:“谁选的这驻扎营地?这里不适合扎营,马上收整部队换地方。”
刑烨磊问道:“有什么不妥吗?难得这里没有树木遮掩,又有这么大一块平地,还临近水源。”
席圣贤朝那道河弯一指,问:“看到这道河湾没有?”又转身朝那颗死去的老槐树一挑下巴,道:“看到这棵槐树没有?”跺跺脚下的地,问:“看到这块地没有?”
龚芷言柔声问道:“这些有什么不合适吗?”
“呵呵!”席圣贤好气地冷笑两声,说:“很不合适。”
聂颖从龚芷言的身后探出头,问:“哪里不合适?风水吗?”她说道:“老实说,我看到这棵老槐树和这寸糙不生的地也觉得有点怪,不毛之地,说不定地下有古墓。”
“不毛之地分为两种,一种是地下有古墓,夯实的墓土使得上面长不出任何植物庄稼。”席圣贤往那棵老槐树一指,问:“谁在建完古墓后还会移植一棵这么大的老槐树在上面?”
龚芷言问道:“那第二种是什么地?”
“风水煞地。”席圣贤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这老槐树就是煞。”
韩教授对席圣贤的话哧之以鼻,说道:“一棵死树能有什么?它还能杀人吗?无稽之谈。”
龚芷言说道:“营地已经扎下,天都黑了,再迁已不合适。这样吧,刑连长,你派人把这棵树用炸药炸毁或者用火烧掉。”
聂颖说道:“烧掉吧,那些脏东西不都怕火吗?”
席圣贤不同意,刚想再说什么,兰欣拉了拉她的袖子,再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走了。回到她们的小帐篷,兰欣对席圣贤说道:“当兵的和搞科研的都不信这个,你一个人反对也没用。营地都扎下了,他们不会迁。有没有什么办法破了这里的煞?”
席圣贤说道:“老槐树只是个标志,东西在地下,脚下这块不毛之地都是它的范围。我闻过地下的土,渗到土里的气味很重。”她颦紧眉头,沉声说道:“会死人的。”
兰欣问道:“炸了这树也没用吗?”
席圣贤摇头,说:“没用。这是借河湾的地势形成的煞,要破它的风水,除非把河流改道。”
兰欣又问:“保一夜太平呢?”
龚芷言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能打搅一下吗?”
兰欣把帐篷掀开,问:“芷言,什么事?”
龚芷言笑了笑,说:“准备烧掉那棵老槐树,想请席圣贤过去看看还有什么忌讳需要的。”
席圣贤冷着脸说:“不去!”你们都敢住在煞地,还有什么需要忌讳回避的?她急赶慢赶地领着人一路狂奔回来,怕的就是他们把营地扎在煞地上。本来还以为他们扎营在煞地上的机率不大,这倒好,怕什么来什么,他们非把营地扎在煞地上找死。席圣贤火气上来,心里就开始别扭。死人就死人,反正只要不死她和兰欣,关她屁事。别人都不怕死,她在这里瞎cao什么心?她心中忿怒,脸上的神qíng更冷,连眼里都冒着寒气。
兰欣看到席圣贤这样子也知道她是真火了。她对风水这一块真不懂,就连“煞”这东西也只有一个很凶恶对人有大危险的概念,至于“煞”怎么害人,她完全不了解。可席圣贤说得凶险,她也就相信真有凶险。兰欣对龚芷言说道:“小贤刚才说煞在地下,是由这道河湾形成的煞,这一块地都有危险,那棵老槐树只是表象。”
龚芷言轻叹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只住一夜,且有这么多军人的阳刚之气镇压,应该没事吧?”她的话音一缓,说:“席圣贤,你先别忙着生气。能和我仔细说说这里有什么凶险在,只要做好防护工作,我想在这里住一晚应该没事。”
席圣贤冷着脸,冷冷地睨着她,不想多说。这里的环境不对,土地里渗出的味道更不对,住不得人。她是盗墓的,研究风水堪舆是职业需要。对,她是会看也会破,可破一座天然风水煞局,所费的人力物力比盗一座墓还难。这座谷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煞地,她哪有那功夫去瞎折腾?看到不对,避开就是!触什么霉头?她向来的态度都是:信她,跟着她走就是,有她活的份就有别人活的路。不信她,您老自生自灭去,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