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头凑到席圣贤跟前,问道:“小贤子,出什么事了?”
“她的睡铺底下有个dòng,许多毒虫顺着那dòng钻上来把她咬死啃吃了。”席圣贤的话音一顿,问:“谁和她睡同一顶帐篷?你们昨晚睡觉时没撒驱虫药粉吗?”就算没有雄huáng粉、硫huáng粉,撒点别的带刺激xing气味的东西总能找到吧?像她就看到很多特种兵白天把抽过的烟泡在水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那些用烟灰泡过的混着少量的驱虫粉洒在帐篷底下和周围,防虫效果也挺不错。她对死去的那女人没语言了,这种地方睡觉晚上居然还换睡衣。她和兰欣、霍他们,自从进山后就一直穿着用特制的那套衣服,连睡觉都不敢脱!不仅他们,龚芷言和聂颖这两个千金大小姐也没有脱过。
与死去的那人同睡的女研究院答道:“洒,洒了,搭帐篷的时候就已在底部撒了些药,她觉得帐篷下已经洒了药就足够防虫,又嫌药的味道难闻,不肯再在铺位上洒药,也不肯在身上涂药。”
所有人都没了言语,调头,该gān嘛继续gān嘛去,来了一个人,扛着火焰喷she器,刚想喷火,郭旭尧叫住他,说:“别喷了,燃料已经不多,省省吧。尸体就撂这里喂虫,自己找死,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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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七十九章 开刀 …
队伍举着火把喊着号子在瘴雾里前行,席圣贤一行人、龚芷言和那些科研院的人走在队伍中间,在他们的两侧,还有持枪警戒的特种兵护送。走了三四个小时,仍没走出瘴气,沿途,不少人又受到瘴气侵袭倒下。防毒面罩戴在脸上几个小时,又闷又热,汗水顺着两颊不断地往下淌。龚芷言和科研院的一些体力稍弱的研究人员也逐渐感到气虚乏力。从起chuáng到现在,大家水米未进,还有一些人憋屎憋尿已经憋了好几个小时,有一个特种兵没忍住,脱开裤子跑到两米远去拉屎,结果,一条毒虫飞速地从他的□里钻进去,一直钻到肚子里,痛得嘶声嚎叫满地打滚,最后受不住,一梭子弹打爆自己的头,横死当场。他这举动吓得大家连排泄都不敢,许多憋不住的人,只好拉在裤子里。即使如此,也难免有些在行走途中有衣服松动什么的受到瘴气,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倒下后,并不会马上死,会开始发寒发冷,首先从皮肤开始溃烂流脓。出发时就已经有几个人被瘴气侵体,三个多小时后,那几个人相继死亡,死时全身流脓。
死亡yīn影罩在大伙的头上,久走不出瘴气林也让大家逐渐感到心浮气燥起来。
“报告!”一名侦察班的人来到队伍中间,朝刑烨磊行一个军礼,说道:“报告连长,我们迷路了。我们又回到营地来了。”
刑烨磊闻言赶紧到队伍的最前方一看,营地驻扎过的痕迹还在,那顶死了人遗弃下的帐篷还矗在那。刑烨磊问道:“怎么会迷路?”
“指南针失去作用,找不到任何路标。”刑察兵答道。
刑烨磊返身回到队伍中间,冲人堆里喊道:“席小姐,叶老先生,我们迷路了,二位经常在山里前行,不知有什么方法能在这瘴雾里辩别方向?”
席圣贤说了句:“让领头的把双脚用绳子相连,每一步都跨到绳子的最大距离,左右两脚跨过的间距一样,走直线,你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再走个圈绕回原地。要是再不行,用弓弩绑了绳子she出去,跟着绳子走,弓弩总不会把绳子she成弧线吧?”席圣贤真不想鄙视他们,高科技导航仪器失灵,没有太阳、星星这种原始方法导航,就不会想连别的土方法?她的话音一顿,说:“给十分钟时间休息下吧,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她不累,有人累。她不止一次听到聂颖和兰欣嘀咕想上厕所,她也想上厕所,但打死她也不想拉在裤子里。席圣贤把帐篷翻出来,搭好,然后用解瘴气的药狠狠地熏过,又在帐篷里喷洒一圈驱蛊水,又去炊事班要了一个水桶放在帐篷里当马桶,然后指着帐篷,对一gān女人说道:“临时女厕所。”她仍不放心,又在帐篷门帘前熏了药,然后把兰欣推进去,戏言道:“放心,不会像Hecate烂手那样烂屁股。”
等一gān女人解决完内急,韩教授也钻了进去。他是老学究,不好意思学那些当兵的拉在裤子里,一路上憋得实在难受。席圣贤看到他进去,不由得哼笑两声。她正愁找不到机会下手呢。站在帐篷外的席圣贤,悄悄的,用匕首把帐篷上捅出个小dòng。这小dòng对的方向,正是马桶所在,也就是拉屎的时候,屁股所对的方向。捅完,席圣贤把帐篷外没熏完的药的暗火灭了,又收了起来,钻回人堆里,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等韩教授从小帐篷解决完内急出来回归队伍,一队人又开拔。这次,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走出了那片果树林,踩在脚下的不再是落叶腐糙,而是光秃秃的石头沙砾,寸糙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