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闻言火气“噌”地一下子直冲脑门顶儿,姓席的这娘们儿摆明了看不上、信不过他。
席圣贤看到赵刚的脸涨成猪肝色,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眼睛又鼓圆了,就知道他又要gān嘛,说道:“赵刚,这不是置气的时候,咱们不能再有人员损伤。这墓的名堂绝对不是这点机关,留点力气到后头吧。”
“地鼠”闻言,解开背包,把他挖地道的铲子取了出来,手柄接上,就开始撬地砖,准备手工作业。他也不和席圣贤废话,就这几米距离的地道,用不了多少功夫就能打通。
席圣贤看到“地鼠”开工,她退后几步让开位置,把背包放下,盘腿坐在地上,打开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包巧克力一边啃着一边看“地鼠”挖地道,吃完巧克力,把包装纸又揉成团塞回背包里。她有个习惯,就是不在古墓里丢任何垃圾,尽最大可能不在墓里给那些刑侦队的留下任何线索。谁知道要是万一哪天她刚掏完一座墓,那墓就曝光了,然后刑侦队的一进去,发现一大堆生产不久的食品外包装,还找到女人的头发和她的指纹,再顺着线索一查下去,哦,那悲剧了,她就洗洗gān净准备吃牢饭或者挨枪子吧。
赵刚狠狠地瞪一眼席圣贤,挥手让孙军和大猩猩帮着地鼠挖地道。
吕博伟站了会儿,扭头顺着来路往回走。
赵刚叫住他:“吕哥,去哪?”
“我去解个手顺便透口气,这墓道里闷得慌。”吕博伟答道。
席圣贤回头看他一眼,说道:“兵俑坑对面应该也是个殉葬坑,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但不排除没机关的可能,你沿兵俑坑回去比较安全,左右手别走岔了。”
“哎!”吕博伟应了声,继续往外走。
突然,“地鼠”大叫一声:“我cao!”跟着就是几铲子对着那挖下去不到两尺深的坑的侧面猛捣。席圣贤赶紧前倾身子往前一瞅,只见“地鼠”的铲子下面捣出一个大dòng,探灯一照,赫然看到前面就是一个大坑,不用想也知道那坑里肯定又是些什么错骨刀之类的东西。她扫一眼赵刚,又抱着自己的背包,像樽泥菩萨似的继续坐在墓道中间。
大猩猩也骂了句:“cao,什么玩意儿!”显然也是被这墓里密集的布置恶心到了。
席圣贤心说:“嫌恶心?顶上还有!”换作是她,铁定也会在这大门口狠狠地恶心人一把,管叫你来一个排的人都能给你吃了。这墓有多恶心她早在外面的墓道里就见识过了。有多恶心?它能把箭雨、乱石、毒烟、翻板给你全部扣一块儿,人刚走过去,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倒下来,七八个人,不到眨眼的功夫就全没了。要不是她和聂老头走在后面,再加上背包够大,里面还塞了两块钢板垫底挡了箭雨,她早jiāo待在外面了。比机关更恶心的还有它布了风水局,在布满机关的墓道里还弄出个鬼打墙。他和聂老头在不到十米的墓道里转了整整一天,最后像条狗似的拉着绳子一步一步爬回去的。比起外面那截道,这墓里面的这截墓道简直就是小儿科,太客气了。席圣贤有预感,还有大家伙在这扇墓门后面等着他们。她也想出去看看聂老头露面没。不过,即使聂老头露面,她估计自己也撤不了。聂老头肯定守在那三十多米深的盗dòng上方,她不把这墓破了,聂老头死活不会拉她上去。说不定这会儿聂老头和叶老头正在外面讨论怎么分赃呢。
边上有个刀坑的好处就是挖出来的土不怕没地方填,地鼠把土直接倒刀坑里,贴着刀坑边沿,挖了条道儿从墓门下方绕进地宫。
半个小时后,吕博伟回来了,坐在地上的席圣贤眼尖地瞧见他的鞋底周围有圈泥印子,而这泥印子的颜色与五花夯土的颜色有些不同。
赵刚斜扫一眼吕博伟,问道:“尿个尿要这么久?”
吕博伟说道:“我到上面去透了会气。”说罢,从席圣贤的身边绕过去,去看“地鼠”挖地道。他过去的时候,席圣贤用力地嗅了嗅鼻子,视线紧盯着吕博伟的鞋底,跟着眼眸中闪过一丝jīng光,即又隐去,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地鼠”擅长挖掘地道,没多大功夫就把地道挖通了。
席圣贤最后一个钻进地道,当她钻到地道口的时候,突然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又马上缩了回去,她侧蹲坐在地道中,竖起耳朵听上面的动静。静,出奇的安静。按照古墓的常规布局来说,他们现在进入的地方算是古墓的大厅,里面有许多jīng美的陪葬品。赵刚、吕博伟、大猩猩、地鼠他们上去后,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可能没半点声音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