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娇的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她怎么……她怎么就觉得在裴幻烟的叙述中成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百五了呢?回头想想自己过的那几年,的确是够嚣张够张狂的,以为自己是云海琼天的少主子就是天下无敌,学螃蟹横着爬都没有人敢招惹,也没有人招惹得起,可……没想到全是被人装进象牙塔保护起来了。要不是裴姐姐和四姐还有娘亲她们,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们……你们狠!”拓跋娇好láng狈!她就一个小丑样的在那里蹦达,然后所有的人都藏在台子下面看她的笑话。
“我们千防万防,没有防到段十四,没有防到白尊豪,也没有防到白晓飞。”裴幻烟苦笑,“还有段子奕!”
“那破邪王呢?”拓跋娇问。这是她唯一自豪的,真怕又被打击了。她觉得她现在的承受力已经被打击得很qiáng悍了。
“虽然仗打得有点乱,可幸好你早有预感准备了一支伏兵,所以,勉qiáng还算漂亮。”裴幻烟说,“那场仗也算是大家对你的xingqíng和实力的评估。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一战,才安排了元世爵的这一战。你这人就是一没压力就骨头轻,被人bī到了份上,那是逮谁咬谁……”
“裴幻烟,注意你的用词,我那叫见佛杀佛、见魔屠魔。我不是狗,不咬人的。”拓跋娇跳了起来,还没嫌埋汰她够是吧?啊?好不容易有点可圈可点的了,她还得再埋汰一回。
“嗯嗯!”裴幻烟应了两声,对于拓跋娇的孩子气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差不多就jiāo待完了。”裴幻烟摊了摊手,她不喜欢说话,一口气说这么多真累,但却有一种放下包袱的轻松。只是她不确定拓跋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看到拓跋娇现在的模样,她不好猜测,也没想过去猜测,倒不如静静地等着她的反应,以不变应万变。
“累了没?”拓跋娇问裴幻烟。
裴幻烟明显地愣了下,显然是没想到拓跋娇会突然有些一问。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喝口杯吧,看你的嘴唇都gān了。”拓跋娇起身倒水,端着杯子回来,含笑望着裴幻烟,视线落在裴幻烟的唇上,“说实话,裴姐姐,我还是觉得你的唇诱人。”
裴幻烟的俏脸一红,知道这拓跋娇又要不轨了,她轻叱一声,“娇儿,休得胡闹。”
拓跋娇把水一口含在水里,然后伸手去挑裴幻烟的下巴。
裴幻烟身子向后仰开,含怒地瞪着她,“别胡闹!”
“嗯嗯嗯嗯嗯(我没有胡闹)!”拓跋娇的嘴里含着水,说话完全含糊不清。她bī身上前,把裴幻烟逮住,把嘴巴朝裴幻烟的嘴堵去。
“娇儿!”裴幻烟急了,抬起手朝拓跋娇拍去。
“扑——”一嘴的水全喷到裴幻烟的脸上。“唉,我说你……你打我gān嘛啊!”拓跋娇赶紧用袖子去给裴幻烟擦脸上的水,“这么小气做什么?不就是亲亲吗?刚才都亲过了耶。”
裴幻烟瞪着这个没规没矩的登徒子,要是换作旁人,她早一掌拍死了,还容得她这样放肆。
拓跋娇撅着嘴,很无赖又很小孩子气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嘛,就是想吻你,不可以吗?”当下以命令的口吻说,“把眼睛闭上。”
裴幻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在考虑现在腿脚不便,能把拓跋娇赶出去的机会有几成。
拓跋娇在裴幻烟的边上弯下身子,望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美,现在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放过。”她的嘴角含笑,连眼里都是浓浓的笑意,如三月的chūn风。
裴幻烟的神qíng一冷,“娇儿,我喜欢你,可你不能凭仗这一点屡次欺rǔ我。”
拓跋娇的嘴角轻往上扯了扯,皮笑ròu不笑地说,“那你们骗我这么久,瞒我这么久的帐该怎么算?”
“能怎么算?让你平白得了江山,你还有何不知足?纵然有欺你瞒你,可大家也是向着你,为着你。”
“是吗?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把我当棋子一样玩弄在你们所有人的股掌间,有趣吗?”拓跋娇冷哼,“就把我当傻子一样戏耍吗?”她站起身子,冷冷地睨着裴幻烟,“若不是被我撞破,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瞒我,然后把我高高地像供尊菩萨一样供奉在龙椅上,让我当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皇帝,你们在底下一边看着我的笑话,一边统治着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