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_作者:绝歌(262)

2017-08-22 绝歌

  “告诉你,朕瞎了!”

  “朕不能再做皇上了,朕瞎了,眼睛只分得清白天和晚上,以后,不能做你们的皇上了。”

  轻轻的两句话里,夹杂了多少的伤痛和无奈!那么骄傲的人儿,说出这句话时又是怎样的一种绝望的心qíng。

  长云宫

  寝宫里用来蒸煮bī毒的大锅已经撤去,池子里的血水已经被人放gān并把池子清洗了gān净,满满的一池清水,面上还浮着玫瑰花瓣。

  裴幻烟替拓跋娇清洗着身子,原本白晰如玉的肌肤变得似水晶一般透明,能清晰地看得见皮下的血脉经络,娇嫩的肌肤现在似chuī弹可破。原本丰腴的身子变得十分单薄,仿佛能被风chuī走一般奇Qīsuu.сom书。把她抱在怀里,都不似真实存在的,好像,一眨间上天就会把她收回去。

  裴幻烟在想,拓跋娇肯定是天上的什么娇宝,没有被天上的神仙看牢,顽皮的她才偷溜到了凡间。现在他们发现了她的逃跑,想要把她带回去。这种想法,让裴幻烟有一种失去的恐慌和惧怕,还有沉沉的心疼。她从拓跋娇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胛上,泪止不住的流,滴到拓跋娇的肩上,从晶莹的肌肤上滑过,坠进池水中,激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在水里扩散,消失于无痕。惊觉到自己的泪水,裴幻烟慌忙吸口气,拭去,拧了毛巾替拓跋娇擦身子,动作又轻又柔,唯恐伤了那chuī弹可破的肌肤。

  洗好了,找一条毯子,裹住拓跋娇将她抱上chuáng,扶起她,替她拭gān头发,拉过被子盖住她。裴幻烟又去找来药,摊开拓跋娇的掌心,露出血ròu模糊的手。她小心地用药水替拓跋娇消了毒,再涂上创口药,缠上纱布。那人儿睡得极沉极沉,上药的时候疼了,也只是本能xing地缩了缩手,皱着眉头嘟囔两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上好药,裴幻烟上了chuáng,侧过身子搂住拓跋娇,小心得犹如护着一个易碎的珍宝。

  拓跋娇动了动,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朝裴幻烟的怀里钻去,钻在裴幻烟的怀里,像小猫似的拱了拱,最后把脸贴在裴幻烟的胸前,沉沉地睡着了,只是,又仿佛坠进了梦里,回到那破烂的宫屋里受着折磨,后来听到裴幻烟的轻哄声,她才渐渐的安了心。

  天亮了,拓跋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贴在一团柔软之上,目光所及之处,白白的一片,是衣服的料子。她伸手摸了摸,往里面按了按。软软的,是什么?好像是□。

  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瞪大眼睛望去,朦朦胧胧的只看得清一个人形,又眯了眼睛,还是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形,看不清楚,她只得认命地放弃。伸出手摸去,摸到了熟悉的鼻子,再往下,柔软的唇。拓跋娇扬起一抹开怀的笑容,看不见还能摸得着嘛。趴下去,唇上吻,把舌尖伸了进去,舔着。

  蓦地,她的头被人轻轻地扣住了,那被她吻住的人儿采取了反攻之势,小心翼翼的亲吻,拓跋娇都觉得自己在她的吻下快成纸人了,很容易破似的。她伸手顶住裴幻烟,笑着躲开裴幻烟的唇,说,“不带你这样子欺负人的。痒痒的,人家想笑。”往chuáng头爬开。

  裴幻烟伸过手臂,将她抱住,“别逃,一会儿还要早朝。该起chuáng了。”痴迷地望着她,越发觉得这小东西可爱得让人心疼,想揉到骨子里。就刚才,她刚醒的时候,那双迷茫的眸子,像迷路的小狗一样无助,待摸着她的鼻眼时,又笑得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这拓跋娇的一愁一笑间,裴幻烟就觉得自己度过了一个chūn秋。拓跋娇的一愁让裴幻烟觉得坠入了冰在雪地里,拓跋娇一笑,裴幻烟就觉得冰雪融化万物复苏了。

  拓跋娇跑回去,摸着裴幻烟的袖子,拉住,“烟儿,人家现在是明眼瞎了,都看不清东西,怎么做皇帝?”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裴幻烟听得心都揪了。

  “你还有我,还有赵舞扬,还有段子奕,还有赵永连,他们都会是你的眼睛,你的左膀右臂。”裴幻烟轻声说着,把那人儿拉入怀里,扶她起chuáng。她知道,拓跋娇真正在意的东西,不会这么轻易地说出来的,更不会用撒娇的语气来说。

  “呐,以后折子归你了,jī毛蒜皮的事qíng归四姐了,带兵的事qíng归公孙无忌还有段子奕还有六哥哥”说到这里,她的神qíng突然一黯,“我忘了,公孙无忌已经死了。”垂下头,叹了口气,“都怪我,不该轻敌大意,才中了段十九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