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娇露出一抹疑色,他在这里做什么?
老仆人给了过路费,又朝前驰去。
“唉,这年代越来越不让人活了。这两天下来,光是路边设的卡税就给了七八两!你说,一般的寻常人家一个月也就四五两银子的开销,光走这两天路就jiāo了两个月的钱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阿三伯,你就别念叨了,当心让那些官差听到。”马车夫好心提醒。
“还有多久到聚啸岭?”拓跋娇问。
“小姐,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聚啸岭了,这八百里聚啸岭连接四省,山上土匪横行,我听人说啊,上面有大小七八十个寨子之说。平时就下山来抢劫,一旦官差围剿他们就躲到大山里去。”马车夫在马匹股上挥了一鞭子,对拓跋娇卖弄道。
“咳咳!”她又咳了下,胸腔中肺部位置刺疼刺疼的。
“到了聚啸岭的地界你们就把我放下自己回吧,不用等我了。”
“是!”马车夫和老仆人知道自己去了也只是白白送xing命,虽然替她担忧还是应下了。
那丫环替拓跋娇的身子担忧,“可小姐你的身子……”
“不碍事!我还撑得住。”拓跋娇说罢便闭目休息。
过了半日,到了聚啸岭的地界。拓跋娇左右看看无人,便在官道边上下了马车,施展开轻功提纵术,钻进了山林子里。她在荒山林子里面摸了许久,人都快累瘫了,也没见着一个鬼影。窝在一棵老树上,翻出块煮熟的牛ròu,然后翻着地图对比地形,结果找不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她很郁闷地发现自己迷路了。
“咳咳!”拓跋娇咳了两声,重伤的身子抗不住累,窝在树叉上,嘴边还放着牛ròu眼睛一闭就睡着了。正睡到迷学糊糊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哎哟!”把她惊醒了。她眨了眨眼睛,动了动,朝树下看去。
只见一个背着弓箭的少年蹲下身子从树底下捡起一团牛ròu抬起头朝天上看去,憨憨地看着天上,傻呼中和地问,“这天上怎么掉牛ròu了?”
“扑哧!”拓跋娇忍俊不禁,一下子笑了出来。
“啊——呀,姑……姑娘你怎么在树上!呀……呀啊,有鬼啊!大白天出女鬼了!”那少年突然惨叫一声,连滚带爬仓皇逃蹿。
拓跋娇摸摸鼻子,有点心qíng不慡!不就是受了点内伤吗?之前被那个官差说跑出来吓人,这会儿又被人当成了女鬼!当真变得这么丑了?有点无力地靠在树上,身上的伤折腾得她难受。
远方,掠夺过一道火红的影子,一匹骏马在山林间飞蹿。
“火儿?”拓跋娇满脸惊诧。这马跟着她过江的时候遇到袭击就不见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这山林子里面蹿。脚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拓跋娇低头看去,发现是那个少年又转了回来,正在树下对她喊,“喂,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你不是说我是鬼吗?”拓跋娇看了他一眼,又朝她的那匹汗血宝马看去,不见了。是她眼花吗?
“也是,大姑娘家的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爬在那么高的树上。”那少年点了点头,似有所悟。他说,“你是不是死得很冤有什么冤曲没报,要不然怎么会大白天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是鬼,你不怕吗?”拓跋娇觉得这人实再是傻得有点蠢。
“不怕,俺娘跟俺说,好人头上有灵光,妖jīng鬼怪什么的都害不了我们的。”
“哧——”拓跋娇轻轻一笑,“你是好人?”
“俺从来不gān坏事!”
“可你头上也没有灵光!”拓跋娇笑着说,觉得乐。这人笨到这种地步,那是绝对没灵光不开窃的型。
“你咋知道我没有灵光啊?”那少年挠头。
“因为我是鬼啊,我看不到你头上的灵光啊!”拓跋娇瞎扯。难得遇到一个这么蠢的,不逗逗简直对不起自己。
“啊?”那少年张大了嘴,“可俺不是坏人啊!俺从来不gān坏事的!真没gān过!”
这人笨到没救了!拓跋娇翻了翻白眼,不逗他了,太蠢了逗得不好玩。她说道,“喂,傻子,你知道这附近有土匪吗?”
“土匪?没有啊!”那少年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想起什么,叫道,“我不叫傻子,我叫段子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