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可真够嫩的。”阿悠瞧了瞧两个年轻俊朗的小伙,语气不无惊叹。
太清垂眸,语气相当地淡定地说出了可怕的话语:“玄霄尚比天青大上六岁。”
青年体·少年脸·玄霄石化。
云天青喷笑出声。
“哎哎?不会吧?明明长着一张少年脸啊。”阿悠震惊了,随即扶额无语,“你得意个什么劲啊?他又不像你,年轻时就一张老脸。”
“……”
玄霄石化时间加倍。
云天青捶桌笑起。
沉默片刻后,太清轻咳出声,毅然地转换了话题:“夫人的茶泡得还是那样好。”
“那是自然,琴棋书画我是一窍不通,除去做饭外,我就这门手艺能见人啦。”看似自嘲的话语,却被阿悠用非常自豪的语调说了出来,“来,你们也尝尝我的茶和桂花糕,虽然修仙之人大多辟谷,但稍微吃些也没关系的。”
“谢夫人。”
“那我就不客气啦。”
家中倒是好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阿悠垂下眼眸,心中略有所感,又一阵微风拂过,无数片落英纷纷坠落,几朵浅huáng色的小花落入了白色的盘中,与淡色的糕点点映成辉,还有几朵,坠入杯中,在碧绿的茶水中微微翻转dàng漾,她深吸了口气,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很久前读过的一句诗:“月午山空桂花落,华阳道士云衣薄。”说罢,她莞尔笑起,“只要稍微改几个字,倒是颇为符合现在的qíng形。”
太清亦笑起:“曦微院空桂花落?”
“琼华道士衣服厚!”云天青敲杯吟诗,颇有其师风范。
“……”玄霄瞪。
“……”太清惊。
“……”阿悠捶桌笑起,“哈哈哈,太清你这个徒弟收得真好,比你过去可爱多了!”
太清叹了口气:“天青,不可胡闹。”
“是,师傅。”
嘴上那么说,看那嘻嘻笑着的表qíng明显是不以为意,太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徒儿十分顽劣,让夫人见笑了。”
“年轻人嘛,正常,不是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长着一张古板严肃的爷爷脸的。”
在座的某位仁兄膝盖中箭,瞪向无良地朝他笑着的师弟。
“对了,怎不见先生?”
“……”阿悠捧茶的手微顿,而后答道,“他出远门了。”那语调是如此平淡自然,太清下意识就信了,摇头说了声“可惜”,或者,她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相信的,所以说出来时才能让他人信服。
是啊,他只是出了远门,时间虽然稍长了些,但迟早是会回来的。
在那之前,她耐心等待即可。
一提起长琴,阿悠又瞧了瞧玄霄,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了……那隐约是她十六年前随阿然刚下琼华时的事qíng,算一算他的年纪倒是正符合,于是她转而问道:“你家中是不是陈州人士?”
玄霄一怔:“师叔如何知晓?”
“那就是了。”阿悠连连点头。
“哦?夫人和玄霄还有一段渊源?”太清挑眉问道,显然对这个问题颇有兴趣。
“这孩子是天生纯阳之体吧?”
太清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看来果然是他,怪不得我会觉得眼熟,”阿悠点了点额头,“这里的朱纹早该让我想起的。”她回忆着说道,“十六年前这孩子家中遇了妖物,我和夫君恰好下山路过,便顺手帮了一把。”当然,这其中玄霄的纯阳之体起了很大的功劳,犹记得当时她家阿然赞叹地说“倒是一具好躯壳”,这话自然不足与外人道。
回忆着回忆着,阿悠再次笑了起来:“说起来,临走时他家人还托我帮他取个能压住福气的名字。”
“哦?师兄的俗世名字是什么?我怎么问他都不肯与我说,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玄霄大惊,太清小惊,却到底没能阻止阿悠脱口而出的话。
“他家中姓元,我当时灵机一动就给他取了个非常顺口的名字,叫元宵,后来阿然将那个字改成了雨青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