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有的。
不知为何,阿悠对此有着一种qiáng烈的直觉,她相信它。
在此之前,她要耐心等待。
“阿悠……”太子长琴从微怔到长长叹息,他该知道,她到底是不同的,这世上再无人同他说过这样的话,过去没有,未来想必也不会有。
到底是怎样的运气,才能在时间的洪流中遇到这样一个人呢?
若这果真是命运,那么他倒真有几分相信,那残酷无qíng的天道,到底是网开了一面。
“你又是何苦……”太子长琴看着她的挣扎,心生戚戚然,“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便也要轻松多了。”
阿悠沉默了片刻,终究答道:“逃避,是不行的。”
“若是连直视问题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解决它呢?”
“我若真是对一切不管不顾,无论你做什么都拍手称快,你……怕是也无法接受吧?”
太子长琴听到此,不由垂眸浅笑:“若果真不管不顾,那便也不是阿悠了。”
一个目无杂物的支持者和一个清醒挣扎的陪伴者,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地到底是什么。
但他知道,阿悠绝不会成为前者。
“阿然,我知你虽看来温和,其实最骄傲不过。”阿悠伸出手,默默握住长琴的,“哪怕再苦再难,你也决不会吐出半个字,哪怕偶尔做错,你也……死要面子,怕是绝不会承认。”说到这里,她不禁笑起,“所以,阿然,我要看着你。”
“我不想骗你,”阿悠注视着太子长琴,认真说道,“阿然,我不骗你,我们之间有矛盾,它一直在,不会因为忽视而消失。”
“……我知。”
“你是仙,我是人,你有你的认知,我有我的底线。在未来的日子里,也许我们的思想经常会发生碰撞,但那并不可怕。”阿悠伸出手,做出个揉的动作,“就像两团面,你想让它和在一起,不揉,是不行的。”
“在阿悠眼中,我们是两团面?”太子长琴挑眉,不知该不该笑,这个比方当真是……别出心裁。
“打比方而已。”阿悠鼓了鼓脸,继续说道,“总之,我们以后也许会发生争吵,但阿然,已经揉在一起的面是无论如何都分不开的,所以,你别想赶我走。”
“……”这种话又何须她说?
纵使真有再难挽回的那一日,他也绝不会放她离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仙人,想必也是一样。”阿悠重复了之前的话语,“所以,我要看着你。”
“你乐,我替你高兴;你苦,我与你一起;你若……若是我觉得你做错……哪怕拼尽全力,我也要想办法阻一阻你。”
“阿然,你觉得这样可好?”
太子长琴微勾起嘴角:“自是甚好。”
“从此以往,你便看着我罢。”太子长琴伸出手撩起阿悠额上的刘海,低声道,“百世千世,你都看着我,我乐,你与我一起,我苦,你亦与我一起,若有一日我行有差池,你便如以往那般,提着擀面杖追bī到我改……”
“噗!”阿悠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擀面杖向来爱对着那无良的媒婆使,阿然你莫不是也想走街串巷与人拉红线?”
“……”
“来来来,小蝶妹子,姐姐便先帮你点个媒婆痣……哎!别躲啊!”
“……”
23命硬
最终,阿悠也没能在自家熊孩子的脸上点上那颗痣。
当然,能成功怕才是怪事。
因为阿悠受伤的缘故,之后的船行速度极慢,每日里几乎不像是在赶路,反倒像在游玩。
阿悠对此有些愧疚,却也知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也没有太过反对。
如此过了一些日子,阿悠从昏睡中醒来,小心翼翼地揉着肩膀出了船舱,正看到,今日依旧一身杏huáng打扮的阿然正静站在船头,脚边还放着一只鼓鼓的包袱。
“阿然,那是什么?”阿悠一边好奇问道,一边走了过去。
长琴侧过头看她,却没有开口。
阿悠愣了愣,人已然走到了长琴的身边,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包袱中装着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