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悠见对方还无动作,眯眸道:“莫非你是想让你家大师兄亲自喂你喝吗?”
“咳!”太清似乎被吓到,猛地咳嗽了起来,这咳声因他体内的暗伤而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好一会儿他才喘过气来,低声说道,“大师兄……”
阿悠叹了口气,俯□放下手中的汤罐:“你大师兄真没生你气,上次碰到我时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多和你聊天来着。”如果冰山在附近阿悠肯定不敢这么揭底,但问题是昨天他听其他弟子说过其目前不在琼华,所以她就放心大胆地卖队友了,青年不该闷骚过头……关心什么的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一口气说完后,她瞧了瞧yù言又止地小哥,留下一句“总之,该说的我都说了,喝不喝你自己看着办吧!”后,转身就走,死活没给他问话的机会,那么辛苦熬的汤居然不给面子,哼,憋着吧!
当然,离开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阿悠知道太清哪怕已想通,在别人面前也不好意思马上改口——闷骚什么的真是太别扭了。所以说,教出两个闷骚徒弟的掌门大人教育方式不要太奇怪!
时光便这样如水般划过,与这一世已然流逝的几十年相比,几个月的时间实在不算多,只是,似乎人变贪心了,连这样短暂的分离都有些无法忍受,对此有些无奈的阿悠只能压抑压抑再压抑,却依旧经常会走到长琴闭关的炼丹房附近,也不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想象着那个人此刻的qíng形,是正在眉间微皱地思忖呢?还是一丝不苟地处理药材呢?抑或是揭开炉鼎观察成品?
——与从前的等待不同,她现在真真切切地知道他在哪里。所以即使只是远观,也觉得很是安心。
这也是长琴甫一出关便能见到自家妻子的缘故。
闭关数月,虽有些疲累,但到底不负所望,这次制出的丹药虽无延年益寿或重返青chūn之功效,但可如他所想的那般延缓外貌衰老速度。
当然,具体qíng形如何还需再做试验,以调整丹方的配比,求得最佳效果。然,就如阿悠所说,心存希望比心存绝望要好。
才想到此,他便见到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形,穿着一身浅紫带白色的衣裙,无论是衣着还是发髻,他知她向来爱简单的款式,就如此刻她只简单地绾着翠髻,首饰也不过是从前他送的那支钗及几根紫白色丝带,虽简单看来也亦十分清慡可人。长琴见阿悠边走边与附近弟子们打着招呼,态度之熟稔似非一日可成,看来她这些日子没少来,他心中才一暖,就见其突然抬起头看向他。
那目光呆呆地,如同被惊到的傻兔儿,长琴缓步走近,正准备张口说些什么,却见阿悠突然弯下腰拎起地上的小鸭,道:“别、别误会,我只是带它们过来遛弯!”救命!经常跑来偷看已经像是痴汉的行为了,居然还被抓住。
长琴挑眉,话未开口却再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阿悠姐,你终于等到先生出关了啊,恭喜,嘻嘻……”
“……”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这就叫好吗?!阿悠在此刻深切地体会了被她出卖的大师兄的心qíng,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慡。
既然面子都没了,还要里子做什么?
阿悠瞧着长琴似笑非笑又隐含得瑟的神色,气就不打一处来,再瞧了瞧周围偷偷看热闹的弟子们,索xing一手cha腰瞪道:“既然出来了,还不快随我回去做饭!”
“……”
——先、先生居然会做饭?好厉害!
“……”
——先生……做饭?一定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
——阿悠姐居然这么凶,好可怕!
不得不说,太子长琴在与阿悠相处的若gān年中已经练就了哪怕天雷轰顶我自岿然不动的好本事,虽然时而也会被超qiáng幅度的九天玄雷炸一炸,但此刻的小雷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柔声答道:“娘子莫气,为夫这就回去做。”配上个温文尔雅的笑,柔弱书生属xing瞬间无穷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被欺负的可怜人,而她则是可耻的压迫者。
阿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只觉yù哭无泪,只怕明日她“悍妇”的名声便会传遍整个琼华了吧?
正纠结间,长琴已然走到阿悠身边,牵住她没有抓小鸭仔的另一只手,微微扯动,呆兮兮的傻兔子便被他抓回了家,他歪头瞧着满脸懊恼的某人,几月不曾逗弄他倒有几分心痒——不得不说,长琴真是深知“心动不如行动”的真谛,几乎是立刻就悄声问道:“阿悠,几月不见,身体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