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背上的人一回头,见到万俟珏,手里的马鞭指着万俟珏,怒斥道:“小子,你想做什么?”
“买他!”万俟珏答道。
“好说,二十两!”
万俟珏拉开钱袋的口子翻过来,“哗哗”一倒,白花花的银子倒在地上堆成个小堆,惊得人群一片哗然。
那人躺在地上,被勒得满脸胀红,脖子和脸上的筋都鼓了起来。他刚套开绳子翻身爬起来,就听到万俟珏说:“要命的拣二十两银子给他,随我走!”
那人用嘴咬开绳子,突然跃起来扑到马背上把那人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猛砸下去。一拳见血,三四拳下去,人已经不动了。
“快,快上!”那些打手见势不对,猛扑过去,这时已经抽刀朝那人身上砍去,“扑扑”几刀落下去,砍得那人背上皮开ròu翻鲜血直往外淌。
其中一名打手抡起刀就朝那被砍在地上的大块头脖子上砍去。
万俟珏知道如果她不出手,那大块头立即就会人头落地。对于这类分不清状况只知一昧瞎撞找死的人,万俟珏真想任他被人砍了。但是她银子都撒出去了,让人把那人砍了,她面子往哪搁?万俟珏当即脚下一滑,冲过去,几招扫开围在那大块头边上的人,她出手如电,伸出两根手夹在那刀刃上。刀刃这时已落在那人的咽喉上,想砍的那人使劲也没有砍下去。那大块头刚从打滚翻过身,便见刀架在脖子上。白晃晃的刀刃就在面前,一个少年人用手指夹住刀刃,另一个握住刀用力向下压,丝毫不能再往下分毫。万俟珏一字一句地说:“这人我买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虬髯汉子走过来,沉着脸说:“小伙子,这个奴隶不卖了,拣起你的银子走。”
万俟珏的头一扭,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睨着他,手上使用内力一震,便听到“嗡”地一声,握刀的那人“啊”地一声痛呼,撒手,捂住发麻的虎口,怒视万俟珏,吼道:“你——”话没说完,便见万俟珏扬起手里地刀,就那么一抖,便听到刀刃发出声颤响,跟着化成碎片掉落在地上。
在场的人也都变了脸色。
那虬髯汉说道:“看不出小兄弟还是个练家子!”
万俟珏扬起头,说:“银子归你了,人,我要带走!”
“大当头!”旁边有人不服,挤了过去。
万俟珏冷冷地扫那人一眼,冷厉的眸子让人心底直发毛。但这时,她已被十几个打手围住。
一人说道:“我们大当头说了不卖就是不卖。这奴子敢胆反抗杀人,绝容不得他活命。小子,你别坏了行规。”
万俟珏说:“我亮了银子,他的命已经归我。”
另一个面露狰狞地问道:“你是想qiáng出头吗?”
万俟珏说:“不敢。我既然说了要买他,他的命就该由我作主,作为主人,当为自己的奴子负责。”她望向那虬髯汉,说:“大当头,跑江湖做买卖都是为钱,买卖人,求财不求气,你说对吗?”
“几十两银子就想买我兄弟的命,小兄弟,这怕是不妥吧!”
万俟珏说:“我以纹银千两作赔,如何?”
她这话一出,众打手都变了脸色。千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一个好的奴隶才卖十几两。一千两银子够买一百个奴隶了。
众人都没话说了,一人小小声地喊了句:“大当家,一千两……”不是个小数啊。明显动心了。
那大当家不动声色地盯着万俟珏。
万俟珏盯着那大当家说:“我把这个奴子放在你这里,一个时辰后拿钱来取。他若死了,你当如何?”
那大当头喊了声:“刀头!”
“在!”
大当头吩咐道:“你随这小兄弟去取银子,一个时辰后他若拿不出银子来,当众活剐了这奴子为兄弟报仇。”
“是!”
万俟珏撂下句:“一个时辰后我拿来银子,他若死了,你这奴隶买卖也不必做了!”说完,扭头离开。围观的人群立即给她让出一条道,议论纷纷。
人群里有一个人喊道:“小兄弟,你的银子。”
有人议论:“这人连自己的银子撒在地上都不知道要了,为一个奴子花一千两银子,莫不是傻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