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珏的眉头一挑,说:“若说含血喷人,那也是沙国师你!”她说完,热切巴巴地贴着商泱,说:“对吧,昨日咱俩在酒楼里喝茶还听到人家这么议论来着。”
“huáng毛小二,满嘴胡言!”沙勾吻愤怒地叱骂道。
万俟珏理都不理他,蹲在商泱旁边,端起商泱喝去一半的茶一饮而尽,又扭头对商泱说:“某些人死不要脸,想争天下第一就争呗,争到脸红脖子粗都要杀人了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比武切磋点到即止,为了不伤和气还要赌彩头。赌彩头就赌彩头吧,赌了彩头他也拿不走别家的东西偏大他还嘴贱骂人。”
沙勾吻怒,袖子一撩便要发作。
万俟珏又送他句:“沙国师,切莫对号入座啊。”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沙国师,有句话我倒是想问问,都说比武切磋刀剑无眼,你拿什么保证能够点到即止?是想让人在比武时留你xing命么?怕死就滚,还召集什么武林大会。丢人不丢人?虚伪。”这下是直接开骂,苗疆那边的人也都让她给煽出火来,眼看就要动上手。
万俟雅言怒喊声:“珏儿!”她沉声叱道:“你当这是你太极宫里么?想直言说真话也不看看地方!你这么明目张担地拆穿,让人怎么下台?”
沙勾吻气得脸色铁青,叫道:“万俟城主,见识了!”他回到座上,手抚在椅子上,“呯”地一声,让他把椅子扶手捏成渣。
眨眼间,两张椅子成了残疾。
万俟雅言像坐在幽岚城里的宝座上般四平八稳地坐着,说道:“孤也见识了沙国师的长舌功力,深闺老妇犹不及国师一二。孤也叹弗如。”
东海龙宫的二位笑看这边骂阵,坐在一边自顾自地喝茶。看这两派剑拔弩张,估计马上就要动手。
万俟雅言说完,掀开茶盖喝茶,低头喊声:“珏儿。”
万俟珏走到万俟雅言的身边,应了声。
万俟雅言说道:“既然毒王门下弟子已是按耐不住跃跃yù试,你便去过他们过过招。记住,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四字,她咬得格外地重,明显地在刺谁。当她万俟雅言是死人?当她的江湖传话是废话?她还坐在这就想给商泱难看,找死!她最烦江湖上的比武打斗。我有兵有权,凭什么要跑来和你们打?她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让这些江湖人砍得有多惨,她也记得那几个江湖上名号响亮的人让她派兵围剿死得有多窝囊凄惨。
万俟珏走到场子中央,说:“沙姑娘,咱俩是旧相识,不妨切磋一二。”
沙醉心得到苗疆毒王的首肯,笑意吟吟地走上前,说:“那日在酒肆欣赏过少城主的舞技,一动倾城,令醉心一见难忘。今日再向少城主请教武艺,甚幸。”
万俟珏的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热qíng地朝台下那梅花桩一迎,说:“请!”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起身跃下棚台朝广场中央的高台跃去。沙醉心的手一抖,袖子里滑出一条长鞭,“啪”地一声甩开,鞭子一扬,缠住高台上方的一根桩子,一拽,人便飞身跃上。
万俟珏的脚尖在地上一点,足尖踏在高台的架子上,借助体内玄功dàng出的真气朝上跃。两人几乎同时落到高台顶端,脚未踏稳,两人便jiāo上手。沙醉心的鞭子挥得噼里啪啦作响,胳膊上的银环随着她双臂的规矩抖动,也发出“唏唏哗哗”的声音。几条小蛇自沙醉心的衣服里钻出来,对着万俟珏吐信子。
好几次,万俟珏的手还没触到沙醉心,那蛇就已经扑过来要咬人了。惊得她赶紧松手。
阳光下,她看到沙醉心的身上都泛出一层幽绿的光,犹如在身上罩了层绿色薄雾。
她眼睛没瞎,人又不傻,苗疆毒王的门人擅长用毒,用膝盖想也知道沙醉心的衣服上有毒。果然是曼陀罗,全身都是毒。曼陀罗是麻药,这沙醉心是剧毒!万俟珏沾不得沙醉心,她索xing不跟斗拳脚。万俟珏飞身就朝台下跃去。
沙醉心的手腕一抬,袖子里的毒针像爆雨般朝万俟珏she去。
岂料,万俟珏原本下坠到一半,突然两腿jiāo踩,衣袖一拂,犹如大鹏展翅般扶摇直上。万俟珏抬掌,bào吼一声:“去死吧!”抬掌,排山倒海般劈过去。“轰轰轰轰轰轰轰——”接连数十掌一股脑地对着沙醉心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