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引?”姜怀忧只听说过药引,倒没听说过血引。
帝龙道:“我以星辰之力重铸ròu躯,但星辰之力是纯能量非血ròu,若要将能量转化为血ròu躯且是帝龙之躯,非百万年之功难成,我元神帝气尚存,生命本源仍在,自然没走那弯路的必要。”
姜怀忧明白了,说道:“所以你需要血引将能量转化为血ròu?”她想起修仙界一直有种说法,那就是万物皆由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构成,例如人,从整体看人是不人,但从细处看,人又何偿不是这些元素的组合体?帝龙重铸ròu躯便是将这些“元素能量”化为ròu躯必然得有东西催化它们让它们发生转变。
帝龙“嗯”了声,说道:“妖帝,龙妖成帝,先天帝气者,血脉qiáng大,以他的血脉为引,是最合适不过。十几万年前,妖帝与魔帝大战,血洒宇宙,一滴鲜血落在一块初开灵窍的玉上,与玉融合,成为妖帝血玉,玉有灵修炼有成,是为玉妖王。玉妖王体内有妖帝血脉,自然能凝炼出妖帝血,我便以她给我的妖帝血为引重铸ròu躯。得回ròu躯便似多了层外壳,又似多了道铠甲,身体qiáng横许多,实力增qiáng了,直到刚才与你jiāo合的时候受你吸引不自觉地想与你jiāo融生命jīng元,却没想歪打误撞,又或许不是歪打误撞,而是因为我缺失身体本能发出渴望让我与你jiāo融生命jīng元,才有了这番变化。”
姜怀忧听出一点头绪,但不是很明白,她问:“你身体里缺什么?”
帝龙道:“玉妖王体内的妖帝血活xing不够,功效不够,导致我体内的、血气不旺、生气不足,元神与帝气中携带的与生俱来的本命jīng元无法与ròu躯的血气jīng元相融、更别提循环不息,元神、帝气、ròu躯不能融合,说白了,便是之前我的这副ròu躯就像是披在元神与帝气上的铠甲。如今我的元神、帝气、ròu躯三者合一完美融合,才算是真正的活了,帝气、元神、血气三者的生命jīng华共为循环流转,这才是真正的完整,不再残缺。”她的话音稍顿,又道:“以妖帝的qiáng大,用他的血为引为只在君王境的我重铸ròu躯足够了,在功效上本该远胜你生命jīng元的功效,却不料竟远不如你。”
姜怀忧略微一想,推测道:“你是说妖帝……已逝?”
帝龙应道:“嗯。他是先天帝气者,血脉中含有帝气、元气含难以言说的宇宙jīng华,一滴血可造化天地万物,我敢断言,这滴血是他临死前洒落的,血液中的jīng华和道痕都被打散了,只留下部分残余力量,所以功效也打了折扣。”
姜怀忧沉默片刻,说道:“便是天骄至尊,qiáng大到宇宙称帝,也终有陨落的一日。”先有前任先帝龙帝、再有龙祖、再是龙妖得道的妖帝——怎么都是龙?且都与帝龙有纠葛?还都是帝级存在,还都已经不在了!姜怀忧惊疑地望向帝龙,道:“小龙儿,上任仙帝龙帝、龙祖、妖帝都是龙,且都与你有牵连,这是巧合?”
帝龙摇头,说:“妖帝原是石蛇,化龙,成妖,修成妖仙,再一步步得证帝道;龙帝原本是人,后来生生吞噬了一条即将出世的帝龙化龙得道;只有龙祖才是先天的龙,帝龙。妖帝、龙祖都身具先天帝气,龙帝吞噬帝龙得了那条帝龙的先天帝气,虽不能融合却也算有先天帝气,姜怀忧,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姜怀忧问:“你是说在冥冥之中先天帝气者之间会有种牵连,使之遭遇在一起?就像我与你,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帝龙说:“我遁入封魔星是因为有封天法阵可以护我,而封天法阵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里面封印有不止一位先天帝气者,这会是巧合?”
姜怀忧道:“是因果?”修仙者最讲求因果报应,姜怀忧向来是信一半不信一半。有因必有果,但天道从来不公,善因未必有恶果,恶因未必有善果,善因结恶果、恶因结善果,又何来因果?为善者未必有好报,为恶者未必得恶果。
帝龙的神qíng森然磨牙霍霍地说道:“先天帝气者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姜怀忧的神qíng微变,问:“这是定然?”她与帝龙都是先天帝气者,难道她们有遭一日也要生死相向?这想法让姜怀忧很不舒服,像往自己胸口捅了一刀般极不舒服!
帝龙道:“谁知道,反正没遇到前都活得好好的,一旦凑到一块儿,总有伤亡。我遇到你,不也是几次险死还生,要是你的帝气再qiáng点,指不定我就被你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