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没管姜怀忧和水元在谈什么,她窝在房顶上正在对自家房屋的坚固表示满意。看她家的房顶,她在上面打滚蹦达都没事,看她小徒弟那的房子,啧,爬趴下去就踏了,摔得一身尘。
水元半晌不语。过了许久,水元才说:“我能把我的生死jiāo托于你吗?”
姜怀忧静静地看着水元,问:“你说呢?”
水元不知道。她很困,困得都没jīng力来思考更多。
姜怀忧看出水元的疑虑,缓声说道:“河月谷之巅是禁地,只有我和萧珑在,没有我俩的允许,任何存在和力量都进不到这里,包括天劫和天谴。我无心谋你的能量,若我要谋你的能量,不必用蒙骗这等下作手段,只需直接向你出手或等待即可。”
水元问:“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姜怀忧说:“或许可以多个朋友,或许可以从你身上看到一条不死不灭的出路,只是能量化存在不死不灭的出路,不是萧珑的。”萧珑是帝龙,拥有的先天帝气太多,与天道的纠葛太深。
水元“嗯”了声,道:“多谢。”她问道:“不何我可以在何处重修下一世身?”
姜怀忧笑道:“主殿建筑偶有外界存在造访,后方有一片地曾为大帝战舰建场所场,如今虽以迁走,恐怕多少还是会有些大帝境qiáng者留下道痕,我已经封印,其它诸地皆是不错的选择。”
水元道:“谢了!”她想起一事,说:“萧珑曾问我帝城之事。”
姜怀忧道:“她和我说了,她说你把帝城的事忘了。”
水元道:“我忘记了很多事,但忘记不等于不知道。帝城是座坟墓,埋了许许多多的存在,它让我想哭,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哭。我曾想去一探究竟,但当我靠近帝城远远地看着它时,我却害怕了,从骨子里感到恐惧。我对帝城的记忆只有尸山血海和咆哮。”
姜怀忧的心qíng也沉重了起来,她说道:“当年伐天之战,帝城陨落了多少大帝境qiáng者!”
水元摇头。她不知道,或许是她已经忘了。她忘了很多很多事,忘了自己为什么伤心,为什么会遗忘。或许是因为太伤心所以才刻意遗忘。遗忘得太多,都快把自己也给遗忘了。
姜怀忧问道:“从帝城里离开的能量化存在除了你还有谁?”
水元摇头,说:“不知道。抱歉,我记得的事很少。”
姜怀忧缓声说道:“没关系,你说的这些已经足够了。一个能让你感到恐惧的地方,真不适合让萧珑独闯,谢谢。”
水元轻轻点头,扭头朝帝龙看了一眼,说:“小帝龙很特别。”
姜怀忧的眼眸中浮现起淡淡的轻柔笑意,脸上也噙起淡淡的笑容说道:“自古以来头一条大圆满出世的帝龙。”温柔的语气隐带两分骄傲和自豪。
水元说:“我见过许多先天帝气,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
“嗯?莫非萧珑的先天帝气与旁人的不同?”
水元说道:“先天帝气也是宇宙大世界中的一中能量,它稀少且qiáng大,能够衍化成与天谴极其相似的能量,通常会被误会为是天谴。”
姜怀忧怔住了。难道先天帝气衍化的天谴能量不是真正的天谴能量?
水元说道:“小帝龙身上先天帝气印刻着无数的天道法则和秩序,那日我将她的魂魄与先天帝气一点点剥离,却发现她的魂魄意识全聚在先天帝气附近离而不散,在我把她放开的瞬间,她又完美地融合回去,丝毫无伤。我以前也曾见过帝龙,什么时候见的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帝龙是飘离的意识魂魄遇到浓郁的先天帝气又刚好在龙巢中经数百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形成。那条帝龙的魂魄与先天帝气就像是树与缠在树上的藤,是一种类似于共生的寄生关系。这条小帝龙给我的感觉则像是先天帝气自己孕育出了灵智修出魂魄元神ròu躯,她的先天帝气与魂魄融合得就像是本来就是一体。”
姜怀忧问道:“你的意思是……”
水元说道:“我只是推测,会不会是宇宙间有一团非常qiáng大的先天帝气凝聚在一起自己诞生出了灵智魂魄修成实体成jīng得道?否则无法解释她的魂魄为何能与先天帝气融合得那般完美,更无法解释为何她身上会刻下那么多的天道法则和秩序,她在孕育的过程中必然是经历过无数的天劫甚至天谴轰击。如果是游离的魂魄附在先天帝气上以寄生关系存在,在那么qiáng大的天劫和天谴的轰击下只怕早被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