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念回听着包谷的话,凝神想了想才点头,道:“是。”
玉修罗笑着轻轻拍拍包念回的头,说:“小丫头片子还想在砍帮玩制衡之道,你没见你师傅当初在砍帮玩左使、右使、财使三使相互制衡,待她一离开,三使失去她这个震慑就陷入分裂内乱的局面里去了?”
包念回缩着脖子低下脑袋,钻到清潆身后去缩着。
包谷没好气地瞥了眼玉修罗。有你这么拆台的么?
玉修罗嘻嘻一笑,然后朝清潆猛挤眼使眼色。
清潆噘了噘嘴,把炼天鼎递给包谷,说:“师傅,给。”
包谷浑身软绵无力,哪有那力气去托炼天鼎。她开启超大储物袋的出入口,道:“清潆,你进超大储物袋中去,把你收的城池挪到超大储物袋里。”
清潆“哦”了声,纵身一跃,跳进了超大储物袋中,立身虚空,将炼天鼎往下一翻,一座城接一座地往外倒。
将近二百座城在从炼天鼎中倒出来飘在超大储物袋中,惊得包谷当场呆住。这些城池中还有许多没来得及逃走或被限制自由无法逃走的生灵。例如,斗shòu场中关在笼子里的妖shòu和人族,监狱里的囚犯,因各种原因被软禁或关押的人,或者是被豢养的妖shòu等。许多宅院中还留下侍女、侍从,以及某些特殊经营的场所留下的无法离开的人族或妖族……
包谷的神念从一座又一座残损的城池扫过,超大储物袋中的城池里的每一道生命波动都逃不过她的视线,她看到了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灭城在即,能逃走的仙家都逃走了,不能逃走留在城中的,则是各城池中最可怜的那些,在他们的身上看到的亦是上界最脏污的一面。其中有些比起她当初在荒天界的君府、在两界山的黑市看到的不堪入目的那面更甚。上界的生灵除了拥有更qiáng大的力量可以活得更长久,与下界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因为活得长,与天地同寿,漫长的生命无处打发,一些私yù比下界生灵更加变本加厉。
包谷的心qíng因这些不堪入目的一面变得有些沉重,而这亦是她无法回避的。她总不能让这些留在城池中的卑微饱受欺凌的人族、妖族继续困在这没有仙灵之力的地方煎熬至死。
清潆把城池挪出她的炼天鼎,便让包谷把她放出了超大储物袋。她见包谷幽沉,心里顿时打了个哆嗦,忙道:“那个……你……师傅……你……你别生气,我……我把刨走的灵珍宝药还给你……”满脸心疼地把炼天鼎递向包谷。
包谷将神念从超大储物袋中收回,她对清潆道:“我没有生你的气,那些是你应得的,你留下吧。”
清潆问:“真的?那你为什么一下子就……”
包谷说道:“这些城池中还有许多人族和妖族留下……”
清潆道:“不多啊,且都是些很弱小的存在,给我当口粮我都嫌弃。”
包谷明白在清潆的世界只有能吃和不能吃的区别,那些脏污事她或许根本就看不懂,又或许是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意识,她忽然觉得清潆这样挺好。单纯,不懂,倒能无忧无虑。她说道:“去玩吧,你回妖域应该还有一份战功奖励领的。”
清潆的眼睛一亮,叫道:“对呀!”她扔下句:“师傅,那我走了!师伯我走了,师妹我走了!”一阵风似的刮出了包谷的寝宫。
玉宓见到包谷的神qíng有异,问:“怎么了?”
包谷默默地将超大储物袋的口子开在一座无比奢华的宫阙楼宇处。
玉宓、玉修罗、曲迤柔、司若的神念探进超大储物袋中便见到许多模样美绝的妖族和人族被关在一座座jīng美的牢笼中,从他们的衣着以及身上的伤便不难猜到他们是什么身份又处在什么境地。
玉修罗诧异地叫道:“上界还有这些事?”说完这话,她便又沉默了。这上界的生灵甚至不用担心寿命的事,有着漫长的生命可以挥霍,能gān出什么禽shòu事都有可能。
玉宓问:“这样的有多少?”
包谷说:“很多,每座城池都有。”她问玉宓:“怎么处置安顿?”
玉宓说道:“那些奴隶苦役倒是可以给他们自由身,砍帮要发展,总有他们的一席之地。至于那些被豢养的玩物……”她头疼地揉了揉头,说:“不知道有多少是除了会侍奉人以外什么都不会的。什么都不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作为奴隶玩物存在的思维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哪怕给了他们自由,他们都不知道该怎样去过不一样的生活,只会去寻找下一个主人……”她顿了顿说:“这些人或妖族若是放在砍帮驻地,极容易惹出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