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宓轻轻点头,离开。
包谷对自己说道:“我有什么事呢?又不是第一次被师姐拒绝。”可她明白,她师姐拒绝她与爱不爱她无关,而是选择的路不同。两个人,走不同的路,走不到一起的。也许有天,她会走到寿元的尽头最后化成一杯huáng土,而她师姐修炼有成,依然纵横天地间,或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这个师妹,又或许用qíng深了,待修行到那境界时,挥剑断qíng根,把她忘得一gān二净。
包谷忽然发现修仙是件残忍的事,至少对她来说是。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冷。
若无爱人相随相伴,即便成仙又能如何?孤苦无依一人而已。她娘亲死了,爹活着是那样的苦,他死时,觉得能和娘亲团聚了,是笑着走的。在笑着死与哭着活之间,她愿意和她爹一样选择笑着死。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久醉之后
包谷取出一葫芦四阶猴儿酒,一口气灌个底朝天。
灵酒入喉化作jīng纯的灵力和酒力涌向四肢百骸。
还没等一葫芦酒见底,醉意便浮上她的眼眸,等到一葫芦酒喝尽时,包谷再也撑不住,软软地瘫倒在chuáng塌上醉得人事不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谷看到祖师爷的那把玄天剑立在一片虚无之中。
四周一片漆黑。
玄天剑纹丝不动地立在那,如同磐石。
剑身霞光吐瑞,五行灵光撑开了一片黑暗。
那把玄天剑给她一种即使世上的一切都化作虚无,它仍能坚定地立在那,遗世独立、坚定不移。
包谷的心中一动,忽似感觉到什么。她再次朝玄天剑看去,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淡,跟着她便醒了。
是梦?还是玄天剑想点醒她?包谷有丝恍然。她感到有谁在盯着自己,眼开眼发现她师公正绷着脸立在chuáng边,吓得包谷“噌”地一下子跃起,却因宿醉头晕,一个不稳一头朝chuáng塌下栽去。
一旁伸出一条纤纤玉臂一把扶住她,兜住了她的láng狈,熟悉的幽香钻入她的鼻尖,是玉宓。她抬起头看了眼扶住她的玉宓唤了声:“师姐。”心头划过一丝悸动,她赶紧压住自己的qíng绪,低低说了句:“我没事!”缩回手,扶着chuáng落地站好,抱拳行礼:“见过师公!”大概是因为酒意还没有全散,她浑身发软,脑袋阵阵发晕。她知道紫天君一向不喜欢她偷懒,见到她宿醉,只怕肚子里正憋着一肚子火要训她,当即只能qiáng撑着站稳。
紫天君上下打量一圈连站都站不稳的包谷,沉声道:“酒醒后来找我。”转身离去。
包谷见紫天君走远,才问身旁的玉宓:“我睡了多久?”腿脚发软,站不住,便又坐回chuáng塌边。
玉宓应了句:“四夜三天。”她扭头盯着包谷,沉声道:“你……你也不怕伤了自己?”
包谷觉得莫名,问:“什么?”
玉宓咬牙切齿地叫道:“你才筑基二阶的实力,四阶猴儿酒所蕴含的灵力药效岂是你能抗得住的?你就不怕周身经脉爆裂而亡吗?你想死么?”
包谷:“……”她沉吟一阵,说:“师姐还记得当初我得到玄天剑时周身经脉都被撑裂的事吗?”
玉宓点头:“记得。”幽冷的眸子深深地看了眼包谷,似在说:你既然有过经脉被撑裂的事,还敢胡闹!
包谷说道:“经过那次破而后立,我的经脉比寻常人qiáng悍得多。我体内养着玄天剑,若有吸收不了的灵力都会被玄天剑吸走,你不必担心我。”她侧身往chuáng塌上一躺,说:“困,我再眯会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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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谷感到自己睡了很久很久,醒来后酒意全消,浑身筋骨都像被洗过一遍,宛若bào雨洗涤过后的天地,浑身上下竟有说不出的舒坦。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被人换过。她身上只着一件雪白的灵蚕丝衣打底,chuáng塌旁的小几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衣服,从亵衣底裤到外衫配饰十分齐全。是师姐给她换的衣物和准备的这些衣饰?
包谷仔细地穿好衣物,戴好环配首饰。这身衣服配饰全是金丹期的上品法宝,从功效到造型、花纹无一不jīng无一不细。雪白的底色衬上梨花式样的jīng细绣纹,显得华贵而又清逸。
她穿戴整齐后踏出帐篷,一眼看见身着火红色长袍的玉宓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