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见到萧言缄结账才回过神来,去拿钱包,被萧言缄制止,“这餐饭我请。”说罢,便把卡给了服务员。
她能跟大老板争着买单吗?不能!纪安把钱包收回去,跟在萧言缄的身后出了餐厅,而在她的身后跟着那两位保镖大哥。
出了餐厅,萧言缄又挽上纪安的胳膊,把她带上法拉利。上了车,萧言缄望着又出神想事qíng的纪安,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替纪安系上安全带。纪安爱憎分明,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对人对事都直来直去。这样的xing格很容易得罪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会给她惹上很多麻烦。但偏偏纪安这xing子对了自己的味,如今这社会,能像纪安这样保持自己xing子的人很少。很多人,都被社会和周围的环境磨平了棱角,圆润了,却失了自己的个xing。搞得个个都像是从同样几款染缸里染出来的布料一样,变来变去就那么几种花样。不是说磨平的棱角变圆滑不好,变圆滑了,各方面的阻力也就少了,也更容易生存。但处在她萧言缄的位置上,见到的就不是圆滑,而是一种虚伪。在她身边的人,除了阿君那个bào脾气的女流氓谁还能完全无顾忌地把自己展示出来?想到她的哥哥和身边的亲戚,她就觉得心寒,他们一个个是恨不得她死!就因为她一个人拿了爷爷三分之一的遗产,她就成了家族里十恶不赦的罪
人。他们想她死,她照样活得好好的,可就是不慡他们背地里跟她玩花样表面上还对她装出一副慈爱无比的亲热样。刚才纪安对着那程经理吼她不认识纪鹏的时候,萧言缄是羡慕的,讨厌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身父亲纪安也可以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而自己,永远也做不到纪安这样子。她永远只会把喜欢的那一面表现出来,讨厌的那面,似乎永远藏在最深处,除了夜深人静时偶尔能自己瞧见外,别人谁也看不出。
萧言缄也觉得自己挺残忍的,别人想要她死想要整她,她偏偏活得好好的,把自已养得滋滋润润的,然后不时在别人面前晃悠显摆,让人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却没丝毫办法。她扭头望向纪安,这个小家伙就偏偏跟她相反,来来回回就只知道折腾自己,一个人闷着受伤。望着在那里出神想事qíng到眼红的小家伙,萧言缄突然觉得心疼,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脑袋,把她抱在怀里。不过,她也知道,要是自己去抱纪安,这小家伙就不是刚才那样缩回头,而是冲下车调头就跑了。耸了耸肩,慢慢来吧,她就不信她萧言缄进不到纪安的心里去。一踩油门,把车子驶上大马路,朝郊区开去。
在郊区有一座水库,水库边上是几座山,因为被划分成水资源保护区而没被开垦破坏。山后面是一片人工建造的生态园,连绵起伏几座山头都被植上了青糙,种上了观赏树木。生态园的三面都被水库围绕,某些地方直接与水库相连,有许多飞鸟在水库与生态园中安家落户。宽阔的生态园中修了公路,可直接驱车而入。
萧言缄把车驶入生态园,发现大门口增加了保安值勤,说因为生态园中发生了几起安全事故,已经禁制晚上游人进入。萧言缄看了眼纪安,有些不死心,她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这里,就这样到了门口打道回府?那非得郁闷死!下车,拿出平时的jiāo际手腕跟保安商量,愣是把保安说得一愣一愣得,最后一挥手,竖起拦路杠子,放行!萧言缄上车,得意地冲纪安比了个胜利的“v”字,油门一轰,牛B轰轰地冲了进去,还很得意地朝纪安抛了个媚眼,“我萧言缄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几个小保安就想把我拦门口,没门儿!”结果人家纪安压根不鸟她,淡淡地扭头瞅了她一眼,闷闷地回了个“哦”字就再没一点反应。
萧言缄的兴奋劲儿顿时没了,跟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似的,凉呢!扁扁嘴,把车速降成guī速,开了车内的灯,捣鼓半天,翻出一张张学友的CD塞进汽车音响里,选好歌,按下播放键,车中便飘出张学友的歌声,“你说我耍赖才让你离不开,你说我自私只顾着自己爱,一阵阵bào雨随狂风chuī过来,我左右摇摆差点就倒头栽,幸好我仍然有一点功力在,你触碰不到我致命的要害,卯上你只好自认倒霉活该,揣揣的样子你真的心太坏,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于是,大半夜的,生态园中便上演了这样一幕:一辆非常豪华的法拉利以比乌guī还要慢的速度在前面爬,法拉利上一直飘出“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后面还跟着一辆非常郁闷的奥迪以同样的乌速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