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俯下身子,冰冷的唇贴在周蒙溪背部的伤口上吮吸、舔舐。伤口不深,所以流出来的血不多,那点子血进到嘴里非但没止渴反而更激起她的渴求。她张嘴贴在那温暖的背上用力地咬了下去。
“啊——”周蒙溪痛得崩紧身体仰起头拼命惨叫。她奋力挣扎,但月朔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就像钢钉一样把她扣得死死的,她即使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仍不得动弹丝毫。周蒙溪的嘴里发出临死前的疯狂嗷叫,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她快死了,而且是被僵尸像野shòu嘶咬东西那样活生生地啃掉身上的ròu咬死。周蒙溪甚至能想像得到邻居闻到屋子的尸臭味请来警察撬开门后会见到一堆被啃得七零八落死状极惨的碎尸。
周蒙溪仰起脖子声嘶力竭地喊:“月朔,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月朔不理会周蒙溪,她的唇贴在周蒙溪被她咬伤的伤口上吮吸着鲜血。温热的血从肌ròu里渗出来淌入她的嘴里,化作甘甜润入吼。人,活人的血ròu之躯,暖和的温度、充盈着鲜血的肌肤皮ròu、饱含生命力的躯体,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而自己早已不是,她不想让周蒙溪也和她一样。月朔停止吸吮,放开周蒙溪,走到窗前,习惯xing地抬头看向天边月。唇齿间残留着鲜血余香,万分回味。她回头望向那瘫倒在chuáng上身体已经瘫软却仍手脚并爬地爬下chuáng意yù朝外逃去的周蒙溪,□的背部被她咬伤的地方正往外淌着鲜血,布满背部。她嘴馋地甜甜唇,抵挡不住鲜血的诱惑又晃到周蒙溪的身边压制住周蒙溪用舌席卷那流淌的鲜血。她跪坐在周蒙溪的身侧抱住周蒙溪,唇舌绕在有鲜血的地方,牙齿轻轻地在伤口以及麦芽色的肌肤上啃咬,她下口极轻,不至于令周蒙溪再添新伤,但已咬伤的地方因为她的动作一直不停地流血。
疼,背后的伤口很疼,疼痛感占据周蒙溪所有思绪。这就是身处地狱的感觉吧。痛感弥盖住惧怕与慌乱,留下的是逃不掉的绝望与等死求解脱。
背部的伤口痛到麻木,周蒙溪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中。
*********************************
周蒙溪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出租屋里的chuáng上睡着,鼻息间还有呼吸。还活着?难道昨夜在做噩梦?她起身,牵动背部肌ròu引起一阵剧疼,她“咝”地倒抽口冷气,冷汗沁出布满额头。
背上有伤,不是梦!
周蒙溪的眼角余光瞥见chuáng边坐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她扭头朝月朔看去,下意识地抬腿就朝月朔踹去。
月朔的身形一闪,坐在chuáng边的她瞬间闪开,站立在chuáng前。
周蒙溪跳下chuáng,冲进厨房一把抓起菜刀就朝月朔劈去。
月朔的右手一扬,一把抓在菜刀上,曲指在菜刀上一弹,“嗡”地一声响,周蒙溪被震得手臂一麻,抓在手上的菜刀随即脱手。月朔接住菜刀顺手一扔又那把菜刀稳稳地扔回菜板上cha着。她说:“如果我是你,断不会再gān出找死的事。”
周蒙溪连退几步,背靠在门上,喘着气,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只吸血僵尸,可面对这样一只僵尸,什么反抗都是徒劳,她身子一软,又坐在地上。“你不是我师傅。”她厉眼瞪着月朔。原以为被百鬼缠身很可怕、死亡很可怕,天晓得被一只千年僵尸困在屋子里啃咬才是最可怕的。
月朔瞪她一眼,拂袖就朝墙壁走去。她到墙根处,正yù穿墙而出,看见外面烈日当头只好又退回来继续跟周蒙溪耗着。她在chuáng上坐下,说:“你行过拜师大礼,只有我逐你出师门的份,没有你不认师傅的道理。再让我听到你说这话,我必将饮你血食你ròu将你碎尸。”
周蒙溪打个哆嗦,说:“你不是已经这样gān了吗?”
月朔勾勾嘴角,说:“你不是还活着吗?我不也没将你碎尸么?”脑海里浮现起昨夜饮周蒙溪血的场面,又想喝周蒙溪的血。她莞尔一笑,冲周蒙溪勾勾手指,说:“过来。”
周蒙溪向后缩了缩,很想摸件什么防身的东西,即使面对月朔,什么防身武器都没有用。
“只要你顺从我,我保证不伤你xing命。”月朔的口气是难得的和善,可她眼里闪烁的光芒让周蒙溪不寒而栗。周蒙溪惊惧地在心里咆哮道:“你妈,又要吃人了。”她努力地把自己往墙里靠,恨不得能钻到墙里去再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