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把卧室门关上,回到chuáng上看着欧亦纶,说:“悲催鬼,是死是生就看今天。过了今天,你以后都不必再害怕会有妖怪来害你。”她要是打输了,她们两个都死了,自然再不用害怕。她要是赢了,一定让这帮子妖怪以后不敢再来找她们的麻烦。汪小为有句话说得好:觅食而已,不想损及自身。求生存不是求死。
战争永远都是一个形态。当矛盾发展到不可调和的时候,就会爆发战争。要么一方完败收场,要么都伤亡惨重到战争无以为继,又才再去寻找适合双方都能接受的调和点,偃旗息鼓。
疼了,痛了,才会知道收手。
汪小为一走,屋里的安静顿时被打破。坐在chuáng上的黎落感觉到墙壁都像活了似的,密集的妖怪从四面八方涌来。黎落一把抓起摆在chuáng边的高尔夫球杆,从chuáng上爬起来,站在chuáng中间。她一直相信人的意志无比脆弱又无比qiáng大。关键在于你想不想,下了有多大的决心的毅力。集中jīng神,去感觉周围的动静。对于妖魔鬼怪,她的第六感比任何人都qiáng,不用看,已能觉察到它们的动静。她将意念灌注在高尔夫球杆上,紧握在手中的球杆此刻不像是球杆,而是一柄与她生死攸关的利剑,这就是她的武器。
妖怪像蝗虫般涌来,形形□的妖各显神通,释放出各种各样的能量冲击欧亦纶身上的护身符保护罩,在保护罩外撞出一圈圈花的绿的红的huáng的白的绚灿光芒,撞得护身符罩摇摇晃晃一抖一摆,仿似会随时不堪负重散去般。水晶坠里面的那滴血珠子样的东西像朵花似的绽开,不停地释放出皎洁的光泽填补修复被各种能量耗损的保护光罩。伴承时间的推移,那滴血珠子也像是不堪消耗般越来越小,越来越淡。
光罩里的欧亦纶不安的皱紧眉头,枕在枕头上的头不适地摆动着,嘴里喃喃呓语。
妖怪们在攻击黎落的时候,也有ròu体qiáng悍的妖怪化出本尊模样朝她扑来。黎落握紧球杆聚jīng会神反击,只要有妖怪扑到她的攻击范围内,球杆毫不留qíng地拍下去,但凡被球杆拍中的妖怪,甭管大小胖瘦,全都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一只扑来的像老虎又长角的妖怪咆哮着朝黎落扑来,锋利的爪子直取黎落的面门。
“呼!”球杆自右上往左下划过,生生地从老虎的头部斜劈而过,半截球杆扫过老虎妖怪三分之一的身体。饶是它是有形有体的妖怪,在黎落手中的棒球杆下就像只纸老虎般,被撕成两截,断落在地上。
妖,不同于普通动物,它们只有少部分的血ròu之躯,甚至没有血ròu。即使伤得再重,也见不到多少鲜血,只有浓浓的被玄幻小说里称为“灵气”的东西从身上逸散。活着的,还能留个残躯逃开。死了的,化成烟雾,被空调的冷风一chuī搅混在空气中拌作一堆,就此烟消云散。有些,还能落下鬼魂般的一魂半魄匆匆逃蹿出去,再在日久天长的消磨损耗中逐渐消失。有些,直接就此了结。
黎落不知道她杀了多少妖,多少异类生灵,她只知道扑过来的一只击落一只,扑来两只击落一双,来多少杀多少。脚下没有堆积如山的尸体,只有屋子里弥漫着深得化不开的雾气——妖怪死后身体化在空气里如雾气般的物质,它们停留不了多少,让屋外的风一chuī,就什么也不会再留下。
“别来了!”黎落握着高尔夫球杆的手垂下,“谁都想活着,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手?”就在她这闪神的功夫,chuáng突然移动了。“哗”地一声chuáng角与地板的磨擦声传出,chuáng挪动的惯xing使得黎落的身子一晃,跌坐在chuáng上。与此同时,chuáng下突然伸出一双大手牢牢地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脚固定在chuáng上。左右前后都有妖怪朝她扑来。黎落惊得倒吸口冷气,握着高尔夫球杆就朝攻来的妖怪砸去。
“嗬嗬嗬嗬!”一连串yīn冷的冷笑声在屋子里回dàng,一个身穿黑色紧身休闲西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室内。
那人的乍然出现扰得黎落又一闪神,在她打落右边妖怪的同时,左手手臂突然被一只牙齿尖利背生双翼有尖嘴利牙模样像猴子般的怪物一口咬住,顿时一股钻心的刺痛涌来。黎落挥起手里的球杆就朝它砸去,但没想,抓在她脚踝上的大手突然把她往外一拽,黎落被顿时仰面躺在chuáng上。又一只妖怪扑过来,咬在她的右手手腕上,痛得她手指一张,撒手丢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那高尔夫球杆顿时被一只鹰叼着丢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