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亦纶刚想说那杯是她的,结果黎落“唏唏哗哗”几声就把一杯酸奶喝光,又把第二杯打开,cha上吸管,一口气又吸去大半。欧亦纶捂住自己空瘪瘪的肚子,沉默了。
吃饱喝足,黎落才意识到好像袋子里的东西都是双份,而且悲催鬼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她不会把悲催鬼的那份吃了吧?“悲催鬼……”黎落忐忑地扭头看欧亦纶,问:“你不吃?不饿?”
“饿,全让你吃光了。”欧亦纶幽幽地答,她两眼发晕,饿得她想吃人。
黎落糗了,gān笑两声,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车子路过医院,欧亦纶看到医院大楼,想起黎落胸口上的伤,她问黎落:“你今天要去医院换药吗?”
“不去了,自己买点碘酒清洗下就好。去医院找医生换药好贵,还不如自己动手,等伤口长好再去拆线就好。”黎落想到自己胸口的伤,又纠结地皱紧眉头。
心qíng不善的欧霞开着车一直没作声,听到说去换药还要拆线,才开口问:“雨雨怎么了?”
黎落不好直说,扭头看欧亦纶。欧亦纶答句:“受了点伤,fèng了几针。”
欧霞的眉头皱了皱,摇摇头叹口气,无奈地喊一声:“亦纶!”雨雨是她老公的侄女,要是闹出点什么,让她怎么去跟张勋说?“你让我怎么说你?二十好几的人,也该有点分寸,雨雨还小,你别带着她乱来。”
一路上,欧霞的电话响了好几次,都是欧奶奶那边打来的,在欧奶奶的再三催促下,欧霞开快车赶回去。
欧亦纶的家里相当热闹,刑侦队的警察在勘察现场,欧奶奶还带着上次黎落在医院遇到的张居士在屋子里拿着罗盘四处查看。
黎落和欧亦纶跟在欧霞的身后进屋,黎落看到警察在,低声对欧亦纶说:“这事qíng不好跟警察说,说了会被当成神经病的,我们就来个一问三不知。”
“嗯。”欧亦纶应一声,进屋就冲欧奶奶走去,乖巧地喊声:“奶奶。”
欧奶奶听到欧亦纶的声音,急忙回头,拉住欧亦纶上上下下打量了遍,才连声问:“没事吧?没受伤吧?家里出什么事了?怎么乱成这样?”
警察过来,把欧亦纶叫过去做笔录。在她们回来前,警察就翻了监控录像,欧亦纶和黎落昨晚半夜出去让监控录像录了下来。欧亦纶怕吓到长辈,黎落怕被当成神经病,两人面对警察的询问,按照之前的约定齐齐说不知道。就连警察问她们为什么半夜出门,黎落还是说不知道,气得那脾气爆燥的警察真想拿录口供的本子砸黎落的头上。警察问欧亦纶,欧亦纶一口咬定自己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被黎落叫醒来时家里就成这模样了,还以为遭了雷击,吓得赶紧带着黎落出门避难。警察又问欧亦纶睡哪的?欧亦纶当然不能答睡楼上,改口说“沙发。”又问她睡觉前做了什么?在浴室洗澡没有?因为浴室的热水没关,哗啦啦地流到警察来后才被关掉。欧亦纶怕说多错多,索xing装傻:“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们两人死活不肯招供,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瞎扯,说的话和现场查看到的qíng况完全不相符。手机、钱包、证件全在楼上,连卧房浴室里的热水都没关就到客厅沙发上睡觉?这么大一间复式楼,这么多房间不睡,睡客厅大沙发?警察觉得不合理,欧霞则往“歪”里想。欧奶奶知道些有关欧亦纶的qíng况,对发生的事隐隐能猜到一些,但这些事她只能跟请来的这些“法师”、“居士”说,不能和警察说,所以装作没听到。
明知道欧亦纶和黎落在说谎,警察生气之余也只能警告她们作假供的后果。但关键这不是什么出人命的大案子,欧亦纶的家里毁乱得太离谱,欧亦纶又失踪,欧家人怕欧亦纶出什么意外才报的警。现在当事人平安无恙地回来,至于财物上的损失,当事人都不追究愿意自行承担,警察也没那多事的必要,糙糙结案,收队走人。联想之前方云姝打警察的事,警方开始觉得欧亦纶这宅子邪门,隐隐有点不愿再接这里的警。
警察走后,欧亦纶怕再被她姑姑和奶奶以及这些拿罗盘的古里古怪的人盘问,赶紧拿起家里的座机打电话找人谈重新装修的事qíng。好在她所在的欧氏分公司本身就是从事装修、建材行业,一条龙服务,电话直接打到公司就开始说事。乍一看,一本正经,稍一留神就可以看出,欧亦纶捧着电话正往阳台方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