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转头冷冷瞪着我,从那双美丽的眼睛中she出来的凶光宛若实质,“侮rǔ我的你,在我恢复之后,必将被撕成碎片!”
“是是是,你爱撕几片就撕几片,撕条撕丁撕片随便你。”我好像哄小孩一样说道,随即又看向众位病人,歉意地笑笑。
于是,那些病人视线中的怜悯就更重了。
转回视线,我正好看到卡特勒回瞪众人的眼神,他的额头上青筋微凸,显然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我在心中狂笑不止。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不乐意看到他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我就是要让他郁闷——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咳了一声,我见好就收的在他跟前蹲下,qíng真意切地说道:“你知道吗,卡莱尔·卡伦就在这家医院哦。”
老天作证,我这绝对绝对不是威胁,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叫……善意的提醒。
从卡特勒的表qíng来看,我的提醒是十分有效的。
只见这位前吸血鬼先生冷冷地看着我,拽着chuáng单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不止十次,我几乎以为下一刻他就会挥起拳头狠狠向我打来。
在我暗自戒备的时候,他却忽然放松下来,盯着我说道:“扶我上去。”
我一愣,随即为他那好像吩咐女仆一样的命令语气愤怒了。
他丫的他以为他是谁啊,贵族么!皇帝么!说个请字会死么,会么?!
心中咆哮完,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跟吸血鬼一般见识,才没有将扶卡特勒上chuáng的动作改成bào打他一顿。
当我把他弄上chuáng,习惯xing地伸手放到他额头上感受温度,却对上他那冰冷的视线的时候,我讪讪地收回了手,同时不断在心中骂自己。
他又不是我那些乖巧可爱的小侄子小侄女,我至于这么手贱么?!看看他的表,好像我身上占满了致命病毒似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又去麻烦护士小姐将点滴cha上,我才身心俱疲地坐在离卡特勒不远的一张空病chuáng上,回复自己过于激动的qíng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我彻底平静下来,本着对待一个神经病人的宽容大度原谅了卡特勒的行为之后,已经是十一点了。
抬头看了看,最后一瓶点滴也快到底,我忙去找了护士小姐。
不知道是因为被我的威胁吓得乖了,还是因为态度因人而异,卡特勒在护士小姐面前倒是乖得很。
输完液后,卡特勒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至少不用我扶了。我们是沉默着回到车上的。我是懒得跟他说话找气受,而他我想应该是不屑于跟我说话。
晚上开车不安全,特别这路还是树林中颠簸万分的小路的时候——当然,我这绝对不是为我所造成的车祸开脱。
——是的没错!我在夜色中将车撞到树上去了!
正文 卡伦家的吸血鬼
我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子。
因为在夜色中前行,我的车速并不快,虽然确实是撞到树上了,但车前盖只凹下去一小块,看起来并不严重。而我有个开车必定系上安全带的好习惯,所以刚刚的冲击中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胸口勒得有点疼——好在我的胸不算小,好歹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
在我心qíng沉重地研究着撞车后果以及考虑后续的修理费用的时候,卡特勒坐在车里一动也不动,看起来没有丝毫要下来查探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当我确定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郁闷地快要以头抢地,却发觉卡特勒依然悄无声息的时候,我的心里终于掠上一丝不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忙走到副驾驶座上,却见卡特勒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如果不是我当时不顾他的瞪视帮他系上的安全带,恐怕此刻他早就软到座椅下去了。
但此刻,大概是因为他没有胸可以缓冲,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发烧了很久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撞击……不论是哪一种理由,都改变不了他已经昏过去的事实。
我想,我可能不得不在刚离开医院半小时之内,再次回到医院去了。
坐上驾驶座,我试着发动汽车,可是试了好几次,都快把钥匙给转断了,这车也没有开起来。
——它壮烈牺牲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掏出手机,向我的妈妈求救。可是看到黑乎乎怎么按都不亮的手机屏幕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它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