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雅言回头问华君:“愣着gān什么?”
华君应一声,上前,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一时不知该怎么下手,不知道该拿什么。
万俟雅言见她发愣,转身从里面挑了只雪白剔透的玉蜀子戴在华君手上,又从里面挑出一串珍珠项链递给华君,然后再是金包玉的簪子。万俟雅言说道:“要下山,穿简单点,这些东西你先拿着作平时穿戴用。在我身边,不能太寒碜。”
华君愣愣地看着万俟雅言,她的心里奔起一个竖着牌子的小人儿,上面写着:“求包养!”让万俟雅言这个小大富婆包养一年半载,她也能成富婆。这随手给的东西,拿回去捣腾一下,小百万上手,比她辛苦做生意更划算啊。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小三被包养了,来钱太容易了。不成,得有骨气点,做什么小三啊,她该把万俟雅言收下来,以后万俟雅言的就是她的,这一箱子锦衣皮裘、一箱子珠宝、一箱子金叶子全是她的。华君激动了,超激动,就像猫闻到鱼腥似的。她在商场上打滚那么多年,早练成宠rǔ不惊、内心波滔汹涌脸上面不改色的功夫。华君淡笑着收下,问:“那我该穿什么呢?”
万俟雅言说:“穿男装比较方便。”她再把华君从头到脚一打量,说:“你还是女装吧。”弯弯的柳叶眉又细又长,脸蛋又白又嫩像剥壳的jī蛋似的,手指如葱般细嫩,穿上男装也是个女人。就算想给华君贴点胡子眉毛易个容,那水嫩的鹅蛋脸和红艳单薄的唇也会把她给出卖了,反而显得古怪。说到衣服,万俟雅言发现华君身上的这身衣服不大适合华君。这衣服的料子不差,但做工不好,没个样式,她挑了套自己的骑马装给华君,再找了件披风给华君披上。
没一会儿,怀里挂着盘算模样老实巴jiāo的小老头在门外通禀过后进来了。这次他进来时把算盘背在了身侧,怀里抱着一个很大的沉甸罗的白布袋。“门主,这是五百两银子,已经准备好了。”
五百两,二十五公斤!华君赶紧回头。书里和电视上常演一掷千金,动辄千两、万两、十万两,这小郡主出门才带五百两,太小气了吧。她扭头诂了下那袋子,大约有装30公斤米的米袋子大,几乎装了大半个袋子。
万俟雅言问:“库里一共还有多少银子?”
“昨日浑禹统领支走五百两,今日门主再提五百,库里就只剩下二百两了。”
“唔,知道了。”万俟雅言说:“你把这五百两银子jiāo给陶婉保管。”
华君心说:“公库只剩下二百,私库一箱珠宝一箱金叶子……”她对万俟雅言真是刮目相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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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换好衣服出门,华君让人找来水袋装了一袋子冷开水跟着万俟雅言的人马下山。
华君是被人打昏扛上山的,这次是走下去的。山上有马,每人一匹都够,但山路崎岖陡峭比起华山不差分毫,有马也不能骑,只能牵着走。贴着悬崖凿出的小道,宽不够两人并肩行走,即使一个人走,也怕一阵山风刮来chuī下山去。华君战战兢兢地跟在万俟雅言的身后,唯恐踏错半分摔下去尸骨无存。她再看其他人,个个走在这种又湿又滑又窄又险的地方如覆平地,步伐轻快、步步生风。好在这地方窄,她走得慢身后的人也没办法超道走到她前面去,只能耐着xing子等她,走在她前面的人也不能丢下大部队独自走太远,走走停停地等她。
万俟雅言看看天上的日头,这太阳都挂到天上去了,她们还没走出山寨,她再看看身后那个拽紧她的腰带走得跟个小娘们似的华君,那确实是个小娘们。“青罡,你背君姑娘一程。”
走在万俟雅言前面,腰悬长剑,一身痞气的男子应声:“遵命。”足尖一点,绕着万俟雅言的身边返身一个腾挪跳到华君的身前,半蹲下身子说:“君姑娘,请!”
“呃!”华君呆住,她不习惯跟男人凑这么近。她可不可以要求万俟雅言或陶婉背?就论万俟雅言的xingqíng,不找别人背她就万幸了,至于陶婉,手上拧着五百两银子在前面走,她——算了!她总不能一个人拖累所有人,万俟雅言的眼睛一闭,跳到那叫青罡的青衣男子身上。华君只知道这人属于烈阳四卫中的一个。她从烈阳四卫的衣服看出这几人在万俟雅言身边的等级地位不算低,应该是在陶婉之下,那群卫字营侍卫之上。烈阳四卫四个人的名字她倒是记住了,青罡、炙阳、玄烈、火风,不过这四个人对应哪四个名字,她暂时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