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宝阳登时醒了,惊得大叫一声:“爸!你怎么在啊?”唔,虽说俺是你女儿,但你一个大老爷们坐在俺chuáng前,也各种不妥的好伐。
“醒了?睡得舒服吧?”裘老虎皮笑ròu不笑地问。
“呃,还好。”裘宝阳敏锐地觉察到裘老虎的反应有点不正常,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姐这是在哪啦?这雪白的墙,这浓浓的药味,咋这么诡异啊?难道是在做梦?她又探头问句:“爸,我是在做梦咩?”
裘老虎笑呵呵地问:“那你还要不要继续睡会儿?”
“呃,不……不用了!”裘宝阳让裘老虎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爹呀,求您别这么和言悦色的行不?她爹这么和气不外乎两个qíng况,一是借钱;二是准备揍她!果然,心念刚完,她爹那粗糙的手就揪在她的脸颊上,扯得她脸疼腮帮子也疼,跟着雷霆般的咆哮声吼得她的耳膜也疼。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啥事,她妈进来了,一声:“老虎!”她爹马上噤声,同时松开爪子。
裘宝阳揉着那好疼好疼的脸,委屈地告状:“妈,爸打我,揪我的脸。”委屈死了,伤心死了。
“甭伤心了,你爸这大老爷们头两天还哭了。”
“啊!爸,谁欺负你了?说,闺女给你报仇切,保证轮他个千八百遍不撒手。”
裘老虎狠狠地瞪她和宝妈妈一眼,出门了!
裘宝阳瞅瞅她妈,又左右瞅瞅这屋子,呃,怎么像在病房啊!她怎么会在病房的呀?裘宝阳想起自己之前是在办公室的,起身的时候突然晕眩,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妈耶!姐居然晕倒了!就算姐有低血压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啊!
“睡饱了吧?”宝妈妈坐在chuáng头语气温和地问。
“嗯,睡饱了,蛮jīng神的。”裘宝阳想坐起来,刚起身又觉得头有点晕,后脑勺很沉,还各种乏力。她又躺回去,咬住嘴皮子不好意思是看着她妈。她敢确信自己是在办公室里晕倒了,要不然怎么能在这地儿呢。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加水米未进,宝贝儿,你行呐,能耐见涨啊!”
咝~两天两夜?有咩?裘宝阳暗暗打鼓,心说:“遭了,这次完蛋了!”姐回头指不定还不知道让他们两口子怎么轮翻收拾呢。正想着怎么脱身,一眼瞅到韦紫夕飘来门口,她赶紧喊声:“夕夕姐”,先分散她妈的注意力再说。
韦紫夕一踏进门就听到裘宝阳的热qíng呼唤,不由得露出一个笑脸,快步到chuáng边,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裘宝阳眨眨眼,说:“我没事啊!”
“嗯,是没事,营养不良,贫血,低血糖,心血管有斑点,再加点什么,哦,酒jīng肝纤维化。”韦紫夕把裘宝阳上下打量一遍,问:“你这才多大岁数啊……”话没说话就被裘宝阳一句话打断:“得,别念了,你比我妈还唠叨!”成功地招来宝妈妈狠狠的一记瞪眼。
宝妈妈吼她:“我什么时候唠叨过了?”
裘宝阳抿嘴,不吱声了。她是病人好吧,她这个病人都快让周围的怨气给淹死了。不知道要安抚病人的qíng绪咩?啊!姐现在也有怨气了!躺医院就够委屈了,还一个个的都奔来数落姐的不是!
裘宝阳醒来后在医院住了一天就被医生赶回家切了,说她这qíng况用不着住院,自己多注意休息调养就好,医院chuáng位紧缺,是给病重病人用的,让她别占着chuáng位用来睡觉。泪,你们当姐想睡啊!姐哪知道姐已经睡了一个星期了?前几天那叫昏迷不醒好吧?姐之前也是危重病人好吧?泪,虽然说不是危重病人了,也不用这么赶人吧?又不是没jiāo住院费!
裘宝阳回到家彻底被泡进了药缸和药品堆里,各种补血、补气的药轮流上阵,比她爸妈修理她还来得勤快,让挑食的她看到这些补品汤、黑乎乎的补药恨不得一头从这顶层高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但她不敢了啊。之前不就是昏迷嘛,送至医院途中出现休克,她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到遇到她没呼吸被吓坏了,然后打电话给她爹。她爹正跟韦蝠王和几个多年不见的兄弟聚会喝酒,刚接到她妈的电话还有点不耐烦,结果一听到她妈说孩子没呼吸了,吓得她爹以为她小命没了,一个大男人当场就红了眼眶,腿都站不住了——